“决定了。”司马晦己顿了顿,问道:“那你呢?还是要闯这莱芜城吗?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任你去冒险。”
令狐锦瑟此时颇有些赌气般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更要去。我倒要看看,对你而言,到底哪个更重要。”
司马晦己笑了,这笑似乎有些宠溺,他摸出了那张这么多年一直带着的平安签,递给令狐锦瑟:“这是那年雪天,我为你求的。你不是说,来寺庙,就是烧香拜佛,祈求平安的吗?我帮你求了,一面姑娘。”
令狐锦瑟微蹙眉心,似乎在阻止泪珠落下来,她不想让人瞧见那副丢脸的模样,她伸手接过,强颜笑了笑:“这字和你剑身上刻的画一样,丑的厉害,我不喜欢。”
其实,剑身上的画放在天下间也算是一绝。
这平安签上的字,亦如是。
可她现在却只能靠嘴硬,来强行表现自己的无动于衷,她转过身去,不让他瞧见自己的眼泪落下来,故作镇定的开口:“那好,我们各退一步,你告诉我城中的情况,我就离开。”
“不行。”司马晦己拒绝的干脆:“我既要保你平安,也不能作背叛之事,这两者于我来说,并不冲突。”
“那我便硬闯!”令狐锦瑟说着,飞身上马,策马朝莱芜城驰去,身后锦卫纷纷策马跟随。
“那我便陪你硬闯!”司马晦己终于也骑上了牵着一路的马,疾驰跟上,同令狐锦瑟并排而行,她要闯,他便要保她平安。
“驾!”令狐锦瑟猛夹了马,想要同司马晦己拉开距离,却被后者同样夹马跟上,她狠狠骂了一句:“有病!”
司马晦己朗然一笑:“我这病,无药可医。”
酒馆距莱芜城不过几里距离,这一路策马驰来,已然瞧见了城门守备,月色渐昏,更显城门处火光大盛,将士背甲而守,岗哨有弓弩相向。
司马晦己飞身而起,踩着马背跃了出去,将一枚令牌甩给城门守军:“司马晦己来见!让路!”
那守军看了令牌,连忙撤掉关卡,放令狐锦瑟及身后数名锦卫入了城,司马晦己落回于马背之上,从守军那里夺回令牌,飞驰而入。
虽已是深夜,可这般动静依旧惊起不少人来街上查探情况,儿童啼哭声从各个巷子中响起,与这街上的马蹄声相互淹没。
直到,一声马嘶。
令狐锦瑟堪堪止住了马,面前是一名和尚提着一个人,和尚是憨山和尚,他手中提着的那个人,自然是才从呼延府里抓出来的呼延震甲。
憨山和尚只是瞪了令狐锦瑟座下那匹飞驰的马一眼,那马抬腿仰头,发出一声嘶鸣声,止住了前冲步子,再也不肯向前。
令狐锦瑟眸子一凝,如临大敌。
可反观憨山和尚,只是单手置于唇前,朝令狐锦瑟点头道了声:阿弥陀佛。
而后自顾自的提着呼延震甲,在一众漠北百姓的惊呼声中,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有儿童闻街上惊呼憨山名号,啼哭顿止。
司马晦己策马跟上来,来到令狐锦瑟身侧,他自然也瞧见了憨山和尚把呼延震甲抓走的场面,可他却无动于衷,一是他的目的,只是保令狐锦瑟平安,其余诸事于他毫无关系;二是就算他想去管这闲事,他也打不过。
所以,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司马晦己笑问:“怎么,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