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笑道:“黄卿家还是太过拘礼,朕对于议礼之事不宜出面太多,个中细节,不如由敬道……朱郎中给你说明。朕先进内歇息,等用膳时,再与黄卿家一叙。”
皇帝的意思,朕就负责来听你表态,再给你赐个官职。
剩下的,靠你们商议。
事关朕的祖宗礼法问题,朕是当事人,不能过分参与,不然舆论对朕不利……虽然现在舆论对朕也不咋样,可始终朕还是想又当又立,谁让朕要面子呢?
现在不但赐官,还会赐宴,让黄瓒你充分感受到朕浓浓的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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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直接进思贤居后院看戏去了。
朱浩留下来,跟黄瓒详细交待,作陪的还有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左。
黄瓒对张左极尽恭维,或许在黄瓒这样的外臣看来,张左乃他高攀不起的大人物,毕竟这位可是大明的内相,身处大明决策核心,比之首辅大学士都不遑多让,甚至地位可能还在首辅之上。
“……黄部堂不用听咱家的,咱家也是听从陛下和朱先生的吩咐,有什么话,让朱先生讲,咱家在旁也是以学习为主。”
黄瓒对张左很巴结,而张左则将恭维的态度献给了朱浩。
换了一般人,肯定会觉得朱浩地位隆宠,不仅得到皇帝的赏识和器重,连司礼监掌印太监都这么巴结,将来还不是首辅大学士的不二人选?
可黄瓒毕竟不是一般人。
他对此抱有谨慎的态度。
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司礼监掌印太监就算对朱浩巴结,可朱浩的身份和地位却极为尴尬,远非皇帝“近佞”所能比拟,也就是说,若朱浩没了皇帝的信任,那就什么都不是,而张左却不但有皇帝的信任,还有着崇高的地位作为支撑。
张左如此巴结朱浩,在黄瓒看来,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越显得皇帝身边潜藏着巨大的危机。
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能甘心长期屈居在一个年轻官员之下?他们之间就不会爆发矛盾?
张左天天在皇帝面前吹耳边风,对朱浩能是好事?
但显然黄瓒理解不了朱浩跟张左的相处模式,也不知道朱浩到底对新皇意味着什么,更不可能清楚张左的性格特点……或者说,这种危机或许有,但远没有到爆发的地步。
而且对朱浩和张左来说,现在也没必要去争什么孰强孰弱。
在现阶段,说这些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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