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稍微一琢磨,袁宗皋听说自己睡觉,王守仁来了都不叫醒我?为的只是让我睡个安稳觉?
这是觉得我最近风头正劲,威胁到他王府长史的地位,故意不通知吧?
“好,我收拾妥当,马上就去。”
唐寅本来还想吃点早饭,现在只能稍作整理便出门。
……
……
唐寅与陆松来到王府长史司所在院子时,那边已谈完。
“哈哈,这不正说伯虎呢,他就来了?”
袁宗皋笑呵呵就跟个弥勒佛一样,一点都不见外,上来就打趣,俨然把唐寅当成自己的门徒或者朋友。
唐寅过去跟王守仁拱手见礼。
“这样,你们聊,老夫要去禀告兴王,便不相送了。伯虎啊,送客之事就交给你了,衙门那边公事处理完,时间也合适的话,就请伯安用个便饭……”
袁宗皋一副很器重唐寅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发号施令,这口气在外人听来没什么,毕竟长史乃是王府品阶最高的官员,可唐寅却听出苗头不对。
平时袁宗皋不会如此颐指气使,此番好似有意在外人面前彰显,你唐寅不过是王府请来的幕僚,受长史司管辖,所以有事还是要以我的意见为准,你自己做不了主。
唐寅生性洒脱,倒不是很介意屈居袁宗皋之下。
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再想想,其实这是好事,王府越是表现他唐寅没权力做主,那王守仁就越不好意思逼问自己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唐寅和王守仁在各自随从伴随下,一起往王府正门走。
唐寅问道:“伯安你几时离开安陆?”
王守仁叹息:“江西盗患严重,处处烽烟,好在此番流窜至湖广地界的盗寇被击溃……但还是有部分人马逃回江西,加上环南昌府一线大山里那些经年盘踞的盗寇,危害日甚……在下不能在安陆停留太久……愁啊。”
唐寅心想,你在我面前强说愁,分明是想以此为借口,让我告诉你那猛火药的秘密。
我可不会上当。
“伯安真忙啊……我在王府这边倒是无所事事,毕竟此生无心仕途,随遇而安便可,与伯安你的境况大不相同。”
唐寅装出一副感怀身世的模样。
王守仁突然问道:“你那位小友,朱浩何在?”
言外之意,你不肯说,那我找朱浩问问,一个孩子总不像你嘴巴这么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