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早就在正德六年二十三岁时状元及第,位列朝班,如今能跟杨廷和扯上关系的儒生,在士子眼中那都是香饽饽。
唐寅重新打量朱浩:“你知道个中情由?”
朱浩点头:“杨维聪学问不错,再加上他与杨用修私交甚笃,由不得外人不推崇有加。”
“嘶……”
唐寅吸了口凉气,“这世道也是,就算此人认识杨用修,也不至于如此低声下气,难道巴结上杨维聪,有助于他们在今年会试中更进一步不成?”
朱浩笑道:“先生,话可别说满,或许人家真有这本事呢?”
“嗯?”唐寅不解。
朱浩没好意思说,杨维聪正是正德十六年的状元,虽然因为朱厚照南巡,当年会试结束,杨维聪只名列第十,来年殿试是在朱四登基后举行,历史上正德十六年的殿试正是杨廷和权势的巅峰时期,几乎可以代天子行事。
谁敢说杨维聪考中状元,就没有杨维聪跟杨慎之间良好的私交在内?
后来杨维聪投桃报李,在大礼议中,带领士子坚决与杨廷和站在一道,大礼议中哭谏左顺门时被廷杖,后来发配到山西任按察司副使,就此郁郁不得志。
可以说,杨维聪从一开始就注定他是杨廷和一党,因此带来了名利和地位,但结果就是杨廷和在权力斗争中失势,他也跟着遭殃。
否则以杨维聪状元身份和果断交出投名状的勇气,将来入阁或还需考量,但当个六部尚书之类的完全有可能,不至于官场落寞,最后仅仅出任太仆寺卿便终结仕途生涯。
“听他讲的,学问倒也不错。”
朱浩认真听了一会儿,点头赞许。
唐寅道:“去去去,都不知他在讲些什么,哪里好?”
朱浩笑问:“先生应该是很久没听过大儒讲经义了吧?虽然经义有时听起来枯燥乏味,却是士子中最推崇的学问,因此萌生出不少学派……若是他们吟诗作赋、挥毫泼墨的话,估计先生你就趣味横生了。”
唐寅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经义什么的,虽然枯燥乏味,但目的性很强,可以此获得科举和仕途升迁的敲门砖,而他唐寅早早就断绝了仕途,自然听不进这些之乎者也的经义内容,反之若有人要在这里举行什么诗画的比试之类……那唐寅却会觉得当世舍我其谁?
“算了,讲的都是理学,听着别扭,属于老生常谈,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看看哪儿有吟诗作画的地方,我们去凑个热闹,也好见识一下先生的才技是否有退步,如何?”
朱浩望着唐寅,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