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左对孙交还是很恭敬的。
不为别的,这至少是皇帝和太后所器重的同乡老臣,兴王府时期便结交的朝中重臣,还是朱浩的老丈人……张左就算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地位尊崇,也要考虑如何跟孙交保持良好的关系。
再加上张左也的确不是那种擅权弄事之徒。
孙交道:“张公公平时经常出宫?”
孙交摇摇头:“不是很勤……但若是有圣母太后和陛下的旨意,偶尔出来……”
当然不能说经常出,甚至说天天出,毕竟没事就找人抬着几口箱子跑去朱浩那儿,跟朱浩一起批阅奏疏,他在皇宫里办事的时间,都还没有在宫外滞留的时间长呢。
“那张公公平时常见什么人?”孙交的问题,让张左脸色有些不好看,随即孙交又补充一句,“比如说伯虎?”
张左强笑道:“孙老是说唐先生啊?经常见……咱家与唐先生在王府便是熟人。”
“那朱浩呢?”孙交问道。
张左脸色瞬间僵在那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道:“这……这……”
孙交笑道:“是否偶尔也会见到呢?”
“是,是。”
张左仔细琢磨了下,说偶尔见,总比说经常见要好吧?
孙交突然收起笑容,不解地问道:“可朱浩平时不都在翰苑中供事,想来也是公务繁忙的,张公公怎会去见他呢?”
张左一听便感觉自己似乎失言了。
你个老家伙,没事在给我挖坑呢?
故意设计陷阱,先问我见唐寅,再问我见朱浩的事,诱导我说出见朱浩,再来质问我见到他要干嘛?
张左道:“哎呀,孙老,都是王府中人,何以要如此见外呢?先前陛下不是在孙老面前提过,其实朱状元……很会办事的。”
“比如说呢?他会帮陛下做什么?”
孙交不依不饶。
张左一看,这孙交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赶紧摆摆手:“咱家还有旁的事,请恕不能与孙老多谈,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