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他什么事,跟杨慎见面最多是打个招呼,杨慎不再委托他办事,他正好躲个清闲。
不想杨慎一反常态,中午时将朱浩叫出翰林院。
「用修兄,这是有事吗?我听说,好像贵府……出了点事?」
朱浩装作热心的样子。
杨慎摇头道:「叔父遇到点麻烦……有人刻意刁难。」
朱浩叹道:「今日同僚中盛传,说是科道言官参劾,贵叔父罪证确凿,也不知真假,料想杨阁老应该提前知晓此事吧?为何还会……闹到这般境地?」
在杨慎听来,朱浩很关心杨家事,其实朱浩纯粹就是在说风凉话。
我不能表示我不知晓,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就是这么直性子,人设要保持,至于你让不让我办事……另说。
杨慎好像早就知道朱浩如此「耿直」,而跟直性子的人说话,完全不用兜圈子,当即单刀直入问道:「朱浩,听说唐伯虎……也就是你先生,前日刚回京城,不如你去问问他对此案有何看法?」
「这……不太好吧?涉及到诏狱之事,我一个翰林院的人牵涉进去,会不会……再说了,就算唐先生之前做过陛下的先生,以他如今的官品也未必会知晓此等大案,找他有用吗?」
朱浩还是那么直接。
你让我办事,我就去?那我成什么人了?你们本来也没把我当自己人不是吗?凭什么你有事,我就要不辞辛劳一定给你完成呢?
你是翰林修撰,我也是翰林修撰,你有不是我的上司,我凭什么听你的吩咐办事?办的还是这种去探听诏狱案子的闹心事?
杨慎好像早就知道朱浩会明哲保身不肯去,当下道:「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朱浩装出很苦恼的样子:「用修兄,不是我矫情非要拒绝,而是此案分明另有隐情,听闻昨日朝堂内对于刑部尚书和总宪人选,多有争锋,随后就发生这种事……涉及朝堂之争,我一个小人物,牵扯其中恐难收场。」
你们文官派系不会看不出来,皇帝就是故意拿刑狱说事吧?
杨慎道:「可是朝堂上廷推而出的刑部尚书,那也是陛下亲自下旨启用的老臣,怎就涉及到朝堂争锋?陛下此举,实在是令人愤慨。」
朱浩迟疑了一下,问道:「那杨……侍郎乃是被冤屈的?我可听闻,从去年到现在,参劾杨侍郎的奏本不少。会不会……先从这方面入手?此等事,怕是无风不起浪。」
「敬道,你什么意思?」
杨慎瞪着朱浩,好似觉得朱浩在恶意中伤他叔叔一般。
朱浩耸耸肩道:「就事论事,就算我要去见唐先生,你也要告诉我,我去问些什么吧?杨侍郎下狱的原因很清楚,至于东厂和锦衣卫怎么缉办,估计唐先生也不知道……那还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能问什么就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