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三十五万两之巨?
最多拨十万两过去,大致问题便解决了,剩下二十五万两存着,留作修理大江大河和西北用度,或是地方上发生天灾人祸后用以赈灾,它不香吗?
难道陛下忘了去年冬天西北用度吃紧时,各方为了钱粮事而费尽心力的时候?
虽然东南海防的确需要银子,防患于未然也对,但现在朝廷只是稍微有点结余,如果这就开始大手笔花钱,那是不知勤俭持家啊。
朱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朕本来是要防止东南有大事发生才如此……若你们觉得,朕是无中生有,妄自让朝廷增加不必要开支的话,就当朕没提过。不过,调还是要调的,至于调拨多少,就交由户部重新拟定吧。”
说到这里,朱四有点灰头土脸。
孙交一脸懵逼。
我出来劝,只是例行公事,或是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就这么把皇帝给劝住了?
这不像是皇帝的风格啊,换作以往,他不是应该吹胡子瞪眼,跟在场大臣死争到底的吗?这是什么情况?
……
……
朱四说要妥协,就真的妥协了。
真把事交给孙交重新拟定,看是调拨五万两合适,还是十万两……总之大笔开销不会有,但小的补缺还是要给的,这样孙交就有了一定自主权,同时也让人觉得,孙交是一个称职的文臣,跟杨廷和为首的文臣可以心连心。
孙交走出奉天殿时,还没有回过味来。
皇帝怎么就被我劝住了?
是不是我不该出来说话?
让陛下觉得,连我这个一向心向着他的中立大臣,在此等事上也激烈反对,陛下觉得是犯了众怒,才迷途知返?
那我岂不是间接帮了杨介夫?
孙交发现周围投过来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好像谁都把他当自己人,一下子孙交在同僚心目中的地位,就从狗不理变成了万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