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交听了简直想骂人。
我明白个鬼啊!
你杨介夫打得好一手官腔,居然直接倒打一耙,说这都是新皇的意思?当时要不是我那女婿出面帮我保全这些人,怕是他们中很多都要落罪,就算这样,到现在大多数都被革职回乡不再录用,有的还得靠赎刑才能保全己身。
杨廷和继续道:“所以,这次吏部考核,我也有意让吏部关照志同兄你的人。”
孙交嗤笑一下,道:“介夫,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孙某人虽然也念旧,但绝对不是为一己之私,便罔顾朝廷法度之人,规矩该怎样就怎样,他们考核成绩如何,应该调遣至什么官职,我一概不想过问。”
就你杨介夫会打官腔?
论在朝的时间,我孙志同比你短了还是怎的?
杨廷和将名单收了回去,满含深意地看了孙交一眼,道:“无论志同兄是否在意,这件事,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孙交笑道:“介夫啊,你还是直言不讳吧……既然拿出一副要帮助老夫的样子,总要说个子丑寅卯吧?是不是想让老夫出面,帮你向陛下提请,把敬道调回朝,换个新知府去永平府?”
杨廷和眯眼打量孙交:“在志同兄眼中,我便是这边阴险市侩之人?一个区区的永平府知府,值得我亲自来跟志同兄商议?”
孙交一想,也是。
永平府知府这个职位,说重要吧,也就那么回事,再说现在皇帝已明确说了,永平府铁矿交给户部管理,而不是交给永平府府衙,朱浩之所以能以知府的身份打理铁矿,是因为他是孙交点名要的人,早铺好了道路让其回朝出任户部郎中。
再说了,作为内阁首辅,杨廷和的格局应该很大,照理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折腰。
那是为什么?
孙交属于那种不懂就问的性格,这时他也不藏着掖着,反正他不想在杨廷和面前维持什么面子,于是问道:“那……介夫你的目的是什么?为先前西山煤矿之事?还是劝阻陛下造火车?”
杨廷和摇头道:“志同兄,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赦免,只希望你将来不要过多干预朝事,尤其是在我致仕之后。”
“哈哈。”
孙交笑着摆摆手,“这你就多虑了,老朽年老体迈,估计退得比你还要早。最近我又上疏请辞,你不知道吗?或许陛下此番就应允了也说不定,毕竟近来我做了不少忤逆陛下意愿之事,陛下怕是再也容不下我了吧……”
杨廷和道:“那志同兄是否答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