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道:“以案犯供述,乃怀柔伯去信让他这么做的。”
“好啊,怀柔伯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介武勋,跟地方事务毫无牵扯,居然敢绕过朝廷各级衙门,直接对永平卫指挥佥事下令,为其办事,那岂不是说,今天转运生铁,明日就要带兵造反?”
朱四表现得很恼火。
不过他的愤怒情有可原,经这一说,在场大臣也都感觉皇帝的愤怒不是无的放矢。
地方卫所只受命于五军都督府和兵部,要调动兵马更是要有双方调令才可,甚至还要有地方守备太监得皇帝谕令方能出动兵马,现在怀柔伯可以直接调动地方卫所人马,不管是造反还是为其做私事,的确都存在僭越的嫌疑。
事情往小了说,不过是你怀柔伯借旧部帮忙办私事,属于公器私用。
往大了说,这属于擅自调兵,犯了大忌,轻则丢官弃爵,重则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孙交再次走列道:“陛下,老臣前日曾拜访怀柔伯,得知他也是无心之失,他本就只是想协同朝廷,把那批生铁转运到安全之所,未曾想会出岔子。”
朱四道:“哦,听孙老部堂的意思,不是怀柔伯的责任,那就是地方知府的责任了?”
孙交一听,在这儿等我呢?那行,当我没说。
孙交连辩解的话都没有,灰溜溜又退回到朝班中。
朱四冷冷道:“孙部堂,你别着急退回去啊,朕且问你,前日里,朕是如何跟你说的?”
孙交当着众大臣的面,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四道:“朕一向都讲道理,东西不告自取,是为贼,现在朕不问那铁是朕的还是朝廷的,但怀柔伯联合地方卫所的人偷盗大明的东西,这不是偷是什么?就算你有再大的理由,把东西搬走,现在丢了,是否要照价赔偿呢?”
在场大臣全在看朱四和孙交表演,谁也没法出来插话。
不是他们不想说,是因为他们基本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出来发表意见,连细节都不清楚,那是要把头伸出来让人打脸吗?
“所以朕的要求很简单,照价赔付,哪怕折价也行啊……哦对了,那批生铁到底价值几何?”朱四问道。
张佐提醒:“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