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过是知府衙门的皂隶,有什么胆子敢跟作为天子亲军的锦衣卫对着来?什么去抓锦衣卫的事,我们只是嘴上说说,真叫我们干……我们还想把脑袋多在脖子上挂几天呢。
……
……
蒋山同和牟大志来到知府衙门侧院。
蒋山同特地让牟大志把门关起来。
随后,蒋山同黑着脸问道:“锦衣卫为何那么早就把你放出来了?你是不是把老子给卖了?”
当蒋山同知道牟大志比他早六七天被放出去,心里很不爽,觉得牟大志出卖他换取不正当的利益。这段时间他身处囚笼担惊受怕,几乎把所有身家让锦衣卫给抄走了。
牟大志异常憋屈,苦着脸道:“锦衣卫那边抄了下官的家,连同下官以往置办的田宅,即便是南方的家产,也全都给抄没了。下官算了算,损失少说有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你知道老子损失多少?怕是两万两也有了!”
蒋山同大声呼喝。
牟大志惊讶地问道:“两万两?乖乖,您老人家可真有钱啊,您就没……私藏一点?下官以后连生计都没了,您老可要支应一点。”
蒋山同当然是在吹牛逼,他不会把自己真实家产和实际被锦衣卫查抄情况告知牟大志。
其实牟大志也不信。
这年头,两万两银子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像蒋山同这样各地当官捞油水,一年撑死了能捞个一千两,蒋山同也就最近几年才有机会做到有资格捞银子的大官,一个举人,以往多是干一些儒学署教谕之类的差事,能混个温饱就算不错了。
两万两?
怕是你有个六七千两银子的家底都说明你捞钱有术。
蒋山同一脸懊恼,坐在那儿半天没缓过劲来,最后抬头瞪着牟大志道:“那小知府,被抄了多少家当?”
“同知大人,您开玩笑呢?这事上哪儿问去?您是让下官当面去问知府大人吗?”
牟大志摇头苦笑。
你蒋山同真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以为他是咱什么人?问人家什么,人家会老老实实告诉咱?
蒋山同一拳砸在桌子上,语气凶恶:“锦衣卫死认钱,从老子身上敲诈那么多银子,岂能让他们好过?这就去跟知府说,这次调查锦衣卫,咱冲锋陷阵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