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佐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张翰林,陛下从登基伊始,无论推行什么,在朝中都遇到不少阻力,尤其是在翰林院……以后不管什么事,只要不妨碍您的仕途和名声,您尽可能相助便可!”
不单纯为一件事,而是以后所有事你都要坚定地站在皇帝一边。
这样才不枉费皇帝破格拔擢你。
张邦奇一下就听明白了,自己到了翰林院,就是为了跟翰林院中很多“清流”为敌,那自己这活可不好干啊,如果说翰林院中没人相助的话,岂不是我一个人要跟天下读书人为敌?
不过再一想,好像有个帮手,就是被委派进翰林院当检讨,却到现在都还没履职的唐寅。
但真要指望唐寅?
开什么玩笑!唐寅本来就是个举人,就算曾是皇帝的老师,但在翰林院中能有多大话语权?
随后张邦奇又想到一个问题,直言不讳地问道:“那朱敬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深得陛下信任吗?何以会在吏部员外郎这样不痛不痒的职位上?为何不将他调回翰林院呢?”
又是个“好问题”。
张佐发现,这个张邦奇总是能发现直指核心的问题,有时候还真难招架。
张佐微笑摇摇头:“有关朱先生的事,不可说,也不能说。您要想得到答案,多问问朱先生本人便可。”
“嗯。”
张邦奇点头,“那意思是,在下可以随便见他是吧?”
“啊?”
张佐又是一怔,随即意识到张邦奇为何会这么问。
朱浩的立场更为尴尬,一向被认为亲近正统文官势力,也就是杨廷和派系,而朱浩又是孙交的女婿,现在孙交在朝中文官中地位凸显,张邦奇很想知道,他跟朱浩是否能正常相处,需不需要隐晦什么。
张佐笑道:“您跟朱先生渊源颇深,就算见他又如何?朱先生跟唐先生间的交际,也未有避讳过,您放心就好。”
张邦奇点头表示会意。
心里也在琢磨。
朱浩这小子可以啊,一边跟新皇保持良好的关系,还能在杨廷和等文官那边获得不错的名声,左右逢源,皇帝没有失去对他的信任,杨廷和派系也把他当自己人……这是如何做到的?
换作我来,在翰林院中站到皇帝的立场上,岂不是把整个翰林院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好。”
张邦奇应承下来后,便随张佐出宫,路上不再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