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出卖大哥在先,不然作为兄长的张鹤龄也不会出卖他。
朱浩道:“两位,此案我只把听到的看到的,如实上报,你们威胁我可没用。这么说吧,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今天请两位过来,除了感谢你们配合办案外,还有件事跟你们商议一下,在量刑这件事上,你们看……”…
“量刑?你小子吹什么牛逼呢?你还管这事?”张延龄不屑地笑起来,觉得朱浩是在开玩笑。
一旁的徐阶忍不住拉了拉朱浩的衣袖。
徐阶很怕朱浩借着酒劲胡说,先前人家锦衣卫的人都说了,你就负责你的一摊子事,后续怎么定罪,跟你这个钦差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以为张家兄弟是傻子看不出来你没审结案子的权力。
查案,不等于拥有生杀大权。
朱浩点头:“我是没多
少话语权,但我认为,两位应当诚恳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哈哈哈……”
兄弟俩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这年头,让他们兄弟俩“诚恳认错”的人就只有朱浩一个,经历弘治、正德两朝,朝廷内外谁不知道他兄弟俩是什么人?连他们兄弟自己都觉得,自己无法无天惯了,这个年轻小子居然让他们认错,很傻很天真啊!
朱浩无奈道:“说清楚也好,既然我有义务向朝廷提请,那不如这样,两位本来只需流放宣府,到宣府掌兵,当个总兵抵御外敌,或许一年半载就回来了,既然两位坚决不肯认错,那就只能流放延绥,甚至甘肃等地……那就要辛苦一点了!”
“砰!”
张鹤龄一把拿起面前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
他还算客气,没有直接摔向朱浩。
张鹤龄怒不可遏:“你小子,放什么狗臭屁?还流放,你以为自己是刑部尚书?就这么跟你说吧,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刑部郎中,就算你是刑部尚书,照样没权力决定老子犯了什么罪!再说本侯哪来的罪?”
张延龄一脸坏笑:“放轻松点,老大,这气你还没受够吗?这么激动作甚?喝酒喝酒。”
“老二,你被人威胁了,居然这么淡定?刚才你气性不挺大吗?”张鹤龄又怒视弟弟。
好像在说,我跟你的那笔账还没算呢。
说什么风凉话?
张延龄笑道:“刚才真挺生气的,不过见老大你这么愤怒,就当替我出气了,他这么个小人物,说什么你还当真了?你蠢啊?”
张鹤龄一想也是。
既然知道朱浩没话语权,那就当朱浩是在放屁就好了,干嘛还把这小子的话当真,起来跟其吹胡子瞪眼?
随后张鹤龄坐下,犹自在那儿生闷气。
朱浩摇摇头,也重新坐下,自嘲般笑笑,将手里的酒杯放于桌上。
张延龄看着一旁默不做声的唐寅,问道:“伯虎兄,你是陛下派来的吧?陛下几时放我们回去?”
唐寅苦笑:“在下不过是来走个过场,你们的事,我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