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俊实诚地摇了摇头。妴
不知道的事,他不会在人前妄言,虽然汪俊觉得这件事很可能跟被皇帝传召入京的张璁有关,不一定是张璁本人,也可能是张璁在南京时结交的官员,诸如桂萼和方献夫等人,也可能是先前湖广巡抚席书上奏中隐匿的部分内容。
“唉!”
蒋冕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汪俊道:“这不正因为在下没主意,才来请示中堂您?这大礼之事,其实早有定谳,不是外力应推动的……若是陛下执意要提,只怕以头年年初所定明目,难以让陛下善罢甘休!”
蒋冕明白汪俊话里的意思。
皇帝既然旧事重提,自然早就料到会遭致大臣们群起反对,而大臣们也能料到皇帝必然是态度坚定。
先不论皇帝那边是否退让,大臣们若想让皇帝不再步步进逼,就不得不选择退让,不然皇帝胡搅蛮缠起来,大臣们很难应付……谁让皇帝才是真正执掌天下之人,而大臣们只是打工仔,专为皇帝服务的?妴
汪俊继续道:“有关陛下要将兴献帝加皇考之事,太后那边应该会极力反对,中堂,您看是否……”
汪俊提醒蒋冕,现在到了你出面,体现首辅大学士价值的时候了。
皇帝如今只认他亲生爹娘,而不认其过继子的身份,谁最恼怒?当然是最初提议把这小家伙过继到大宗名下的张太后!
可张太后人在深宫,就算是我这个礼部尚书,也无法与其进行沟通,但你作为首辅,本身是在紫禁城内办公,还是曾经那位只手遮天杨中堂指定的接班人,总该继承跟皇宫内苑沟通的渠道,想办法跟太后连成一线,向新皇施加压力吧?
“不可!”
汪俊没想到的是,蒋冕从一开始就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蒋冕随即便做了解释:“礼数之事,勿要往深宫牵扯,若你我还想让这朝堂安宁,就尽可能让越少的人牵扯其中。”妴
“这……”
汪俊听得迷糊了。
你这个首辅,看起来很怕事啊。
难怪都说你连守成的本事都没有,把你贬低得一文不值,感情你还真是个只为自己仕途着想,而不顾大义的庸臣?
蒋冕随即补充一句:“若真无法劝阻陛下,这官,不当也罢!”
居然还不是为了保住头上的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