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朱浩摇摇头,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张佐追问:“算不出来吗?”
朱浩道:“人的命数,哪有那么容易测算的?想逆天改命,有时候太过艰难,只希望唐先生能熬过去,年前不要想着他入朝,他这人胸无大志,关键时候有他出面挡一下,当个由头和引子,其实挺好。”
张佐笑眯眯道:“那一切都听您的。”----
···
夜深人静,朱浩仍旧不能回私宅休息,让人通知苏熙贵,把黄瓒请到戏楼。
戏楼此时正在唱夜戏,京城很多票友喜欢熬到深夜,有的权贵及巨富更是喜欢拖家带口来看—晚上看戏家庭氛围浓厚许多,一般白天很少见到女子抛头露面,到了晚上却屡见不鲜。
这一点也说明,大明中期社会风气还没到一潭死水的封闭地步。包间内。
苏熙贵把黄瓒引进门后,很识相地退了出去,从外边把门关上,让朱浩和黄璜可以单独叙话。
·····两件事,陛下想在年后重提议礼之事,腊月前会安排黄学士入阁。
“现在文臣中有传闻,说是有大臣想借东南沿海海禁,上奏陛下,令陛下不再于天津等处造船,以此断绝倭寇和海盗生存的基础······黄学士作为南户部尚书,请在此事上出面斡旋,以保证更为严格的海禁不会推行。”
黄瓒琢磨了一下。
他很不喜欢这种听人号令的感觉,可他又知道,若想入阁,就不得不为皇帝办事。
如果他的意见和主张跟那些文臣没什么两样,那皇帝为何要让他来当翰林学士,甚至让他入阁呢?黄瓒道:“敬道,老夫能问一句,陛下对阁臣更迭有何意见?”
朱浩微笑道:“黄学士是问蒋阁老和毛阁老几时退下吧?快了,快了,年后重开议礼前,此二人非从内阁退下去不可,他们在内阁本来就属于过渡性质······至于镇江的和余姚那两位,现在陛下也没说一定要复召,黄学士若入阁,或在内阁停留时间更长,但相应承担的责任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