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桂章随众人凑过来,不解地问道:“为何要延缓?”
杨慎此时尽量让自己的说辞符合众人的期待,道:“蒋阁老和丰学士他们,曾找过我叙话,认为我上奏操之过急,此时陛下并无异动,我等先提议礼之事,只会激发陛下的逆反心理,如今议礼暂时归于平静,最好等陛下旧事重提时,我等再行上奏。”
杨维聪从人堆里挤上前,显得很激动:“我等众志成城,士气高昂,却要让等待?怕是不妥吧?“
杨慎瞪了杨维聪一眼。
此时的杨维聪,在文官派系运作下,重新进了翰林院,并成为翰林修撰,已然跟朱浩平级。
最近杨维聪大出风头,再加上杨慎并没有摒弃对杨维聪的怀疑,以至于现在杨慎对杨维聪非常反感。“凡事要以大局为重,此番陛下将吾等上奏打回来,便说明问题,我们就算再固执己见,可得不到阁臣和翰林学士的相助,凭我们如何成事?做事之前,难道不该照顾方方面面的感受?”
杨慎以上位者的口吻,教训在场这群“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
以前杨慎把他们当亲密战友,现在却有点把他们当对手的意思。
余承勋赶紧出来说和:“用修不要着急,诸位同僚都是好心好意,先前联名,也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看你怎么还急了?”
杨慎道:“现在我们要找准目标,重点对付朝中那些支持议礼的人,听说最近京师中,有人刊印议礼的书籍,擅自议论朝事,这些人居心叵测,难道我们不该先以他们为目标?”
“这……”
叶桂章迟疑了一下,道,“用修,说句不好听的,最近在京师中刊印议礼书籍的,可不单纯只有议礼派的人。”
杨慎态度冷漠:“不管是谁都不能公然以此等方式议论朝事,敬道先前与我商议过,他说要上奏参劾这些人,让我联名,我同意了。我不强迫诸位做事,但若是有愿意联名的,可以留下。”
杨维聪叹道:“岂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有人扯杨维聪的衣服,但杨维聪却很执拗。其实杨维聪也想投靠杨慎这棵大树,但问题是他自己也看出来了,这两年并不受杨慎待见,这时候他为何不能自立山头呢?
余承勋道:“我看用修说得有道理,京师中刊印书籍,公然议论朝事,这本身已犯了忌讳,不能因为有人站在我们立场上,就包庇纵容,应该一视同仁,如此方显得吾等并无立场上的偏颇。
“议礼的事以我等出面,难有成果,应当与朝中有份量的大臣商议后再做定策,共同进退用修的立场诸位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这是以自己的血肉和仕途前景,做了先驱,现在让我们知晓只有稳扎稳打才有胜算,我等应该支持他才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