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升为翰林学士后,第一次参加朝会,是以议礼翰林学士的身份列席,序位仅在阁臣以及六部九卿之后。
位列朝班,并不能让他感觉有多荣光,毕竟不是第一次上朝,当天朝议并不涉及大礼议的议题,所以全程都没他什么事。
朝会结束,唐寅随着大臣们出宫的人流往外走。刘春有意过来,笑着发出邀请:“伯虎可有闲暇?今夜府上一聚?”
对唐寅这样的社交牛逼症患者来说,有酒宴他几乎是必去的,但要是刘春请他……他就要考虑一下了。
“没旁人,只是有些朝中事务,想跟伯虎你谈谈,还有涉及到敬道的事情,不知是否肯赏脸呢?”
刘春面色温和。
唐寅感觉无法拒绝,只能点头:“届时一定赴会。”
刘春笑着走开。
唐寅看着刘春跟内阁几人谈着什么,心里不由琢磨开了,难道他是把我当成入阁的潜在对手了?
我一个举人出身的朝官,当上翰林学士,那已是皇帝给面子,入阁根本没有可能,他们完全不用如此担心。
入夜,唐寅还是前去赴宴。
刘春没叫别人,在自家小厅内,给唐寅摆了一桌,简单的四菜一汤,酒水倒还不错,乃是蜀地有名的剑南烧酒,或许刘春也知道唐寅无酒不欢才备下如此佳酿。
“好酒。”
开席后,唐寅只对酒水感兴趣。
刘春笑问:“志同离朝前,跟我说,陛下身边很多决策,都是伯虎你跟敬道二人做出,不知可有此事?”
唐寅喝了半杯酒,差点儿吐出来。你刘春刘大学士这么直接吗?一点拐弯抹角都没有,上来就发问?“刘阁老,有些话……不知该怎么说。”唐寅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
他本以为,只要跟刘春随便对付几句,就当是官场的必要走动便可,谁知今天自己是来被盘问的。
那这顿酒,对他而言就失去吸引力了。刘春道:“都到这般田地了,还有何好隐瞒的吗?伯虎你直说便可。”
唐寅摇摇头:“在下出力不多,你要问,多去问敬道便可。”
“那就是敬道,一直在为陛下出谋划策?”刘春继续咄咄相逼。
唐寅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