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道:“费阁老,如今宫门前还有诏狱中的官员,都是大明的栋梁之才,这可是一代人,如果失去的话,那朝堂将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相信不但费阁老,乔部堂也不会袖手旁观。”
费宏叹道:“敬道啊,你身为文臣,又是馆内,不该说这话!”
乔宇也不以为然:“不过是跪谏而已,能出什么事?”
费宏便替朱浩回答:“未必,如果事情继续发酵,只怕陛下可能会动用刑罚,以诏狱内那些人的体质,只怕坚持不了几下就会昏厥过去!更有甚者会血洒当场,进而祸及家人。”
朱浩很想给费宏点赞,真让你说对了,历史上就是这么发展的。
不过,你费老头别在这里说漂亮话,你在历史上也没出面劝阻,感情你什么都知道,坐看那些年轻官员被杖刑而死,是吧?
你可以说自己尽力了,没帮上忙,但现在我给你机会前去劝阻,你有什么理由回避?
“我要去左顺门一趟!”费宏起身。“不可!”乔宇想劝阻。
但他又记起最初担心的问题。
那就是费宏不是传统文官派系的人,没有理由前去护礼,而费宏去左顺门也不是为了让那些人改变立场,是让他们先回去,把矛盾缓和一下。
费宏道:“我知道,但凡去了,把人劝走,此事便无法转圆,但本来便是如此。如果纯粹是为了节义而令众同僚血溅当场,那我宁可去当个说客,哪怕这个说客并不讨人喜欢。”
朱浩起身:“在下愿意与费老同去。”
“你不必去了!”
费宏回绝了朱浩的请求,“你去了,以后在他们面前便抬不起头来。老夫在朝中时日无多,不会顾虑这些,你在朝中的日子还长着呢。”
朱浩没想到,费宏居然会在这时候回护他。乔宇则显得难以理解。
大概意思是,敬道想去,就让他去,为什么要阻拦?
可费宏好像明白了朱浩和杨慎的心态,只为了“治病救人”,而不在意用什么方法,他临走之前道:“若劝不动,那老夫就不回来了!”
“费老……”
朱浩感觉到,费宏态度坚决,好像拉不住了。
费宏只是拍拍朱浩的肩膀,意思是稍安勿躁,随后便径直往衙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