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素珍听到朱浩的声音,身体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转过身望了过去。
“公子不用再守灵了吗?”娄素珍问道,“听孙家妹妹说,你好些日子没回去了,衣不解带,应该很累吧?”
朱浩耸耸肩:“还好,唐先生走得还算安详,你也算见了他最后一面。泉下有知,他应该感到很欣慰。”
娄素珍自怨自艾一般道:“或还不如不见。”
朱浩一下子听出来了,娄素珍大概是为唐寅最后吊着一口气,一直没咽下气,却听到她的声音后睁开眼,随后就含笑九泉,不由感怀不已。
她难免会想,如果自己不去,或许唐寅能多活一会儿。
朱浩道:“人生还是不要留下任何遗憾才好。”
正说着话,欧阳菲将茶水送了过来,随后有些进退不得,因为她不知自己的身份定位,好像是朱浩的奴婢,又像是朱浩的妾侍,又似乎是给朱浩干活的长工。
“下去吧。”
朱浩摆摆手道,“我跟夫人再谈谈。”
“是。”
欧阳菲行礼后告退。
娄素珍道:“不用陪我,你先回去见见孙家妹妹吧,她很记挂你,你们现在琴瑟和谐,真是羡煞旁人。”
“夫人何必这么说呢?最近我的事比较多,忙完了唐先生的身后事,就该为开春后行船发愁了,也不知现在海上情况如何,不过今年户部所需布匹数量还会增加,我已经准备把织布工坊开到江南去……”
朱浩表明了自己不再珍藏技术。
是该把先进科技教授给大明的市井百姓,他以后不再专注于织布之事,主要多制造织布机,同时教会更多工匠,让工匠参与到织布机的改良中来。
朱浩道:“我想让更多人丰衣足食,但我也知道,这么做或许会让那些守在家里织机的女子难以维持生计,这是很让人纠结的事情。但没办法,这是时代的进步,不能因为少数人的利益而让时代停滞不前。”
“公子的心,就是跟平常人不同。”
娄素珍由衷说了一句。
听起来,她好像已将唐寅的事放下了。
……
……
朱浩回家前,又去探望了一下陆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