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脸色黑黄,手臂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未见阳光而煞白,整个人坐在那儿,佝偻成一团,身体看起来极不协调,没说两句话就剧烈咳嗽,朱四赶紧递上手帕,不一会儿手帕就被鲜血染红。
但不管是朱四,还是一干幕僚和官员,均已见怪不怪,没有因为朱祐杬咳血而中止会议。
袁宗皋总结:“……如今朝中已有声音,说要立世子为嗣,朝廷此时下令不得民间谈论此事,王府虽赢得人心,却遭致猜忌,并非善事。”
唐寅和张佐等人都忍不住打量袁宗皋。
你个老家伙,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明知兴王不想听这个,你还非要危言耸听?
朱祐杬平顺气息后说道:“能让世子得到世人认可,本王心愿足矣。世子,往后路要你自己走了……”
朱四急忙道:“父王,孩儿不许您说这样的话,孩儿还要您的教导。”
朱祐杬怜爱抚摸儿子的脑袋,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笑着说道:“好像又长高一截,都快有我高了啊。”
父子情深。
只是旁边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别扭。
兴王你是多久没留意儿子的情况了?
现在才发现儿子长高?
朱浩本以为兴王会跟在场人等多说两句,毕竟朱祐杬很久已没有像今日这样有精神会见下属。
可随后兴王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取消了进一步会谈。
……
……
朱浩走出书房。
张佐一边抹眼泪一边对唐寅道:“唐先生,近来王爷每夜都难以成眠,身体剧痛难当,真是活受罪……”
唐寅闻言只能摇头。
“这苦,若是能让咱家来承受,咱家一万个愿意。”张佐哭诉。
唐寅心想,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又不能经常能见到兴王,没法替你表忠心。
朱浩则用古怪眼神看过来,透出的意味很明显……我看他是逢人就说这话,生怕消息传不到兴王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