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明叹道:“以你举人之位,在兴王府做个长史也不过分,为何不讨个回来?”
唐寅不知该如何作答。
朱浩心想,你个文徵明,一辈子与举人无缘,就觉得做了举人可以随便当官,却不知王府长史只能由进士出任,而且唐寅际遇特殊,傍着朱厚熜这根大腿,怎可能稀罕当个王府属官把自己手脚缚住?
文徵明见唐寅不作答,不再多问,随即便询问朱浩身份。
朱浩笑道:“我师从唐先生。”
文徵明听到后大为惊讶:“伯……伯虎,这……这位竟然是你弟子?他……他已然是湖广乡试解元?为何……之前未曾听你提及?”
唐寅道:“我与他……相识虽久,提携他的地方却不多,他在王府读书,乃世子身边伴读,所以才称我为师。”
“这……唉!”
文徵明自然要感慨命运不公。
我才学这么好,居然一辈子都考不中举人,而这个孩子才十几岁,人家就已经是一省解元,难道是因为湖广和南直隶士子学问上有着巨大的差距?
恨我没出生在湖广?
说话间,孙孺回来了,身后跟着崇明楼几个伙计,每个伙计手上端着各色菜肴。
孙孺走过来躬身行礼:“没什么好招待的,让厨房准备了一些京城特色的菜肴,望几位不要嫌弃。”
文徵明很好奇,这又是哪位?
朱浩笑着介绍:“这是我的学生,他也是本次湖广乡试举人,与我同来赶考。”
“啊!?”
文徵明心情本来就不好,听了朱浩的话,更像是被人在伤口上撒盐。
唐寅忍不住瞪了朱浩一眼。
有你这个妖孽在,已经很伤我这位朋友的面子了,你怎么还能火上浇油呢?
孙孺不明就里,一脸得意:“那是先生教得好,我本来连生员都不是,全靠先生对我一番悉心教导,三年不到,生员和举人相继考上,简直是光宗耀祖。”
文徵明听了直想打人。
唐寅道:“别听他们胡说,其实……朱浩才学是很不错,少年老成,别看他年岁小,但智计卓绝,你或许可以……哦对了,徵仲,你此行京师有何目的?”
唐寅本来想老友向朱浩请教学问,但凡能押中几道题,过乡试不在话下。但话出口,却发现如此或许会伤老友的面子,干脆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