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考个普通进士,以张璁年岁,想有所作为非常困难,最多在六部混个几年就被调到地方当官,估计十年左右就把官做到头了。
在大明,当官也要趁早,不然光混资历就得干趴下一大票官员,不是人人都有个宰相当爹的。
反之,考个一甲,进入翰林院供职,说不得哪天就时来运转,得到皇帝赏识,青云直上,所以张璁才会如此重视殿试。
五月十四下午。
距离来日殿试只剩下不到一天准备时间。
朱浩见到进国子监读书的孙孺。
“……先生,给你引介一位好友,名叫张麟,乃国子学举监,自南京过来。”
孙孺居然带着刚认识的朋友来见朱浩。
朱浩闻言一怔,心下好奇,之前孙孺不是跟那群徽商子弟走得很近么?怎么几天工夫,就跑去跟一个南京来的监生混熟了?交情还深厚到了要带来见先生的地步?
“学生张子川,见过朱先生。”
张麟恭敬行礼。
要说此人,真是一表人才,英俊不凡,年龄也就二十岁许间,一看就属于那种“年轻有为”的类型。
朱浩问道:“你知道我?”
张麟道:“孙兄一直夸赞他有一位了不得的先生,从他口中学生得知朱先生如今已考取贡士,明日便可金榜题名,故慕名而来。”
朱浩瞪了孙孺一眼,好似质问,你没把我身份说出去吧?
“先生,这位张兄弟才学着实不错,博古通今,国子学中很多人都佩服他的学问,只是本次会试……名落孙山,我跟他说,跟先生后我连续考中生员和举人,他很是佩服,所以想……来跟先生探讨学问。”
听了孙孺的话,朱浩大概感觉到张麟为何对自己这么感兴趣了。
孙孺是那种一看就不学无术的混球。
这种混球如当年范以宽的评价一样,读书简直是浪费青春,不如早点回去继承家业当个富商得了。
可就是这么一块不可凋的烂木头,被朱浩几年栽培成了举人,如今还进了国子监,前途无限,张麟当然想见识一下这位背后高人到底有何能耐。
说得客气,称呼一声朱先生。
弄不好就是上门来找茬,要跟朱浩正面比拼学问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