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言,不足为凭!”
朱浩澹澹一笑,“杨兄就当没听到我的话……在下人微言轻,望杨兄不要往心里去。”
杨慎望向朱浩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些别的意味。
连朱浩都觉得,这货不会真的觉得我说的是至理名言,对我言听计从吧?
我不过是在你们面前装样子继续保持中立罢了,可别真让我歪打正着,我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杨慎道:“好,朱浩,你的意见我记下了,回头我会跟家父提及,谁都不希望君臣之间再起嫌隙,也如你所言,兴王府的那些典吏入朝,确实不希望他们干涉朝政,索性放他们去管理皇庄,一劳永逸。”
……
……
杨府。
杨廷和书房。
“……什么?你让为父袖手?让陛下派人打理皇庄?用修,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杨廷和刚回家,正在为朝中事务烦忧,打算回来后加加班,结果儿子来说的一通话,差点把他的鼻子给气歪了。
杨慎道:“父亲切莫动怒,先听孩儿的分析……”
于是乎,杨慎几乎是将朱浩的一通分析,原原本本说给了杨廷和听。
本来杨廷和怒不可遏,差点就想抄起桉头的砚台去砸儿子,但随着儿子讲述的内容推进,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最后居然闭目沉思起来。
杨慎叹道:“从一开始,父亲在皇庄事情上便对陛下有所误解,他并非是要刻意保留皇庄,而是因为都督府贱卖皇庄田地,损害朝廷利益,陛下气愤不过。加上陛下身边有太多因从龙之功而鸡犬升天的庸人,陛下也在踌躇该如何安置,明明有皇庄可将这群人安排好,却被都督府贱卖,换作是孩儿,也会恼羞成怒。”
杨廷和眯眼打量儿子:“用修,这些想法,你因何而生?”
换作以往,杨慎大可直说是朱浩提及。
但现在他却知道,若说这是朱浩的意见,杨廷和肯定不会同意,反而会怀疑朱浩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