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一脸回避。
以往很多事他都是挤破头往前钻,但涉及张家兄弟的事,杨廷和能避则避,避不开就插科打诨装糊涂。
朱四道:「是啊,先前西山直接派人去械斗,双方互有死伤,魁首应该算是罪大恶极了吧?就因为是皇亲国戚,才免了他们死罪,本应当严加惩处,不想才过了三四个月……就又闹出这么一出。要是事发现场他们再带人伤及人命,那朕是杀他们还是不杀呢?」
杨廷和心想,已经发展到考虑杀与不杀的问题了吗?
这进展好像有点太快了。
你要是问我,我肯定告诉你不能杀,但现在好像张家兄弟所为,没有达到你所说要杀的地步,你也没问我意见,那我就不回答了。
朱四道:「朕知道母后对她两个弟弟很在意,朕不能伤她老人家的心,但很多事,不能一再忍让,朝廷法度森严,并不是专为普通黎民百姓所设,王公贵胄也一样,莫说是朕的舅舅,就算是朕也不能随意杀人!杨阁老你说对吧?」
杨廷和拱手:「陛下所言极是。」
在杨廷和听来,这不都废话吗?还用来跟我说?
「好了,那你就去跟母后说,这次朕会对他们小惩大诫,先关他们几天,消磨一下他们的戾气,不会太过为难,等朕想好怎么惩罚后,就把人给放了……但若他们下次再犯,便要以法度问罪他,也请杨阁老劝说母后,让她老人家告诫二人,不可再胡作非为!」
朱四也算是给张氏一门面子,给了杨廷和面子。
杨廷和至少觉得,自己来一句有营养的话没说,就大致把张太后的任务给完成,回去好交差了。
事情解决起来很简单,下不为例呗!
不过,那俩货真的能下不为例?
这不会成了最后通牒吧?
……
……
入夜。
诏狱内,张家兄弟俩被关在一个房间内,里外两间,只有一扇很小的透气气窗,还是铁栅栏挡着,大门紧锁。
兄弟俩灰头土脸。
「大哥,都怪你!没事搞什么抢劫,这下栽了把?你真是干啥啥不行!」
张延岭在一边抱怨。
张鹤龄怒道:「都怪你!说好了你留在外面对付官兵。」
张延岭瞬间火起:「那是官兵吗?那是锦衣卫!人家训练有素,而且准备充分,我拿什么来对付?一定是你府上有人告密,人家知道也不来劝阻,就等抓你现行,这下咱兄弟俩的名声……要臭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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