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本来氛围就很诡异的宴席,在朱浩的一番好似醉话般的挑衅后,闹得不欢而散。
各自离开园子。
朱浩和余承勋出来时已是上灯时分,余承勋扶着摇摇晃晃看起来醉得很厉害的朱浩,叹道:「本以为要到很晚,都跟伙房那边打过招呼,不用准备我们的晚饭,结果宴席才刚开始不久,这就出来了?「
朱浩嘿嘿笑道:「都怪我,坏了这一桌好酒好菜。」
余承勋打量朱浩,道:「敬道,你没喝醉吧?先前那些话,我看一点都不像醉话,是你有意说给那群人听的?尤其是……骆镇抚使?」
朱浩道:「怎么没喝醉?看看我走路都不稳了……就说我不胜酒力嘛,看来以后喝酒的事不能找我,以后懋功兄可要帮忙担待一些啊。」
余承勋虽然不确定朱浩是不是装醉,但光是他说的那一番疯话,就套出骆安那边不少讯息。
二人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让马车在后边跟着,二人步行往下榻的园子走,毕竟没几步路。
余承勋道:「你提到了,他到江南来,是为了见什么人,行拉拢之事?你说会是谁呢?「
「还有谁?要么是余姚那位,要么是‘三南居士,呗……」朱浩扁嘴道。
余承勋不解问道:「三南居士?」
朱浩道:「懋功兄或有不知,前吏部尚书杨邃安,现如今的字号为三南居士,所谓生在云南、长在湖南、晚年客居江南,就是这么个意思。」
「客居镇江的杨应宁?」
余承勋立即想到这一点,就算他不太明白朝中那些利害关系,也知道杨一清绝对是个难缠的主儿,怕是杨廷和最忌惮的政治对手非他莫属,当即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朱浩,「敬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有此等意思?」
朱浩摇头道:「没看出来啊,我就是借着醉意,瞎猕呢。」
「敬道,聪明人面前不要装糊涂,老实说吧。」
余承勋笑着问询。
朱浩道:「我是看那侗霍韬在那儿,便猜想可能有此意。」
余承勋不解:「一个年轻的主事,跟你我……不对,应该说跟我年岁相当,他在朝时间也不长,会值得新皇去收揽?」
「唉!」
朱浩叹道,「陛下对于大礼议什么的非常在意,对那些不得志的官员的收揽,一时都没停歇过,难道你敢说,陛下的人没暗地里找过你?」
「当然没有,以我与杨中堂的关系,陛下怎会想到我呢?」余承勋笑着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