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骆安都为朱浩捏把汗。
先前骆安不敢把话说重了,也是考虑到这是在南京,属于徐鹏举的地头,闹不好都不能平安离开南京,为何要在离开之前惹这么个煞星?知道他想当墙头草,让他当就好了,何必还要自触霉头?
朱浩叹道:「魏国公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我说这些,其实也都很无奈。」
「你想啊,陛下才刚登基,身边人手非常单薄,若是谁对陛下表忠诚,那陛下就会用谁,有关你的事,还是怀柔伯在陛下面前提过的,陛下对怀柔伯却还是很信任的。话说这都是早表心意,早得益
,在这件事上,我看成国公做得都比你勤快。」
徐鹏举气恼道:「陛下登基后,本公明明已写了道贺的贺表,陛下还做了批复,怎叫不勤快?身为南京守备,难道你让本公擅离职守,亲自到京城道贺吗?」
眼前徐鹏举看起来嚣张跋扈,但其实是色厉内荏,心中虚得很。
杨廷和那边他已经得罪了,已没法归附,现在只能指望皇帝把他当自己人,但只是面对两个皇帝派来的,不知是什么路数的两个人,他又不想把心思表露太明显。
就只能在这里装腔作势。朱浩很清楚。
历史上的徐鹏举,是个做不了大事的窝囊废,历史上嘉靖三十九年二月所发生的振武营兵变中,徐鹏举作为南京守备直接撂下军营自己跑了,多日不见人影,被满城寻他的作乱士兵称之为「草包国公」,也算是丢了徐家先祖的脸。
这种人,根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朱浩从一开始就能把握他的心态,把皇帝搬出来,由不得他不屈服。
朱浩道:「魏国公那份贺表,我看过了,辞藻虚华,应该是找人代写的吧?说实话,水平真不怎么样!你让我来写,都比找那人写得强......咱还是落回正题上,选哪份圣旨?」
徐鹏举怒道:「本公一份都不选。」
朱浩道:「哎哟,那可就麻烦了,余懋功已在回京路上了,你再想见他都难,要不你有什么要对杨阁老说的话,我代你传达?」
「你这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好歹啊!」徐鹏举恨得牙痒痒。
身后的力士也有过来要揍朱浩的意思。倒也没要动刀之意。
关键是面前还站着锦衣卫的人,再说了,南京是徐鹏举的地盘不假,但这宅院却是锦衣卫先布置人手的,在这地方动手,谁吃亏还不一定。
朱浩叹道:「忠言逆耳,魏国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请问选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