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外的酒肆内,酒桌上,徐鹏举已经在给朱浩斟酒了。
徐鹏举哈哈大笑,道:「我就觉得,这位小状元与众不同,看看,我跟你说话就是不费力,说什么办什么就是爽快!那哥哥我就祝你回京的路上,一路顺风了!」
说着,徐鹏举拿起自己的一杯,一仰脖,一饮而尽。
旁边的骆安看傻眼了。还能这样?
一个多时辰之前,双方还喊打喊杀的,结果一个时辰后就称兄道弟了?你魏国公能不能要点脸?
朱浩笑道:「还是魏国公审时度势,知道现在杨阁老已是日暮西山,此等时候正是效忠陛下,未来前途似锦的时候,为何要上杨阁老那条贼船呢?」
「哎呀,真是至理名言啊,小状元的学问不浅,再来一杯。」徐鹏举继续劝酒。
别说是同桌的骆安,就是徐鹏举自己带来的人,也有点受不了徐鹏举这恭维巴结朱浩的模样。
那老门客却好像坦然面对,似对徐鹏举的举动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定然是徐鹏举在上午去赴约之前,早就跟身边人商量好一切,徐鹏举之作为,不过是顺势,先前的态度也不过是装腔作势。
「不行了,下午还要赶路,就不能多饮了,容易误事。不如等将来,有机会的话,再与魏国公把酒言欢。」朱浩笑道。
徐鹏举道:「那咱可说好了,就怕到时小状元已身居高位,都不屑与哥哥这般一介武夫一起喝酒。话说你可真本事啊,当了陛下的人,还能出入于杨阁老府宅,你也不怕被.....」
这话多少带着一点威胁的意思。
你看我都知道你秘密了,你回到京城之后,是不是要在皇帝面前多为我说好话?
朱浩叹道:「食君之碌担君之忧,都是给陛下做事的,哪能讲困难?就是没有困难,自己制造困难也要上啊!」
「啊?」
徐鹏举对这说法很是意外。
没有困难,自己制造困难?你还真直接!难道你小子不怕旁边的骆安把你的话传达给皇帝,让皇帝知道你心意不诚?
朱浩道:「就说我留在南京,这是给自己找事,但我记得,魏国公的事尚未解决,陛下和魏国公心中都不能安心,就算是明知有千难万险,我也要留下来,把事谈完了再走。又怕魏国公瞻前顾后不好做决定,一直想对策,如何能把这话说得中肯一点.....先前的冒犯,魏国公可不要介意啊。」
「哪里哪里?哥哥怎会生弟弟的气?以后朱老弟你有话直接跟哥哥说,哥哥别的本事没有,江南还多少有点地位。哦对了,回头跟你大伯说一声,若是他那边有什么消息,也一定第一时间传信过来,咱都是一家人,不要搞那么见外。以后你再来南京,住我府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