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腹间有很多要训斥或是说教的话,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连杨慎都有礼义廉耻之心,觉得可能是朱浩从进翰林院开始,一直都被他利用,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用修兄,还有件事,最近家母身体不太好,我想休几日假,在家中好好奉养老母。”朱浩道。
杨慎道:“不要因为先前之事在意,既回到翰苑,就应当好好做事,方不枉朝廷对你的期许。”
“没有没有,我单纯只是想尽尽孝心,不是想借故开脱。”朱浩道。
杨慎想了想,叹息:“我尚且未晋升侍讲,就算晋升了,此等事你也别来问我……去找李学士吧,看他是否会给你安排。”
你让我去找李廷相?
朱浩顺势而为:“好,那我现在就去!”
“等等。”
杨慎道,“有时间你还是去见见那个姓苏的,看他到底搞什么鬼。总觉得他有事憋着,不求你能问出来,就当是探探他的底细。”
……
……
杨慎变着法要用朱浩帮其刺探苏熙贵的深浅。
或许他觉得,只要朱浩问了,那他就有办法从朱浩口里探出点什么来,又开始卖弄他的小聪明。
朱浩等于是领了杨慎的命令,去会见苏熙贵。
再见面时,苏熙贵比在南京时看上更苍老许多,可能是最近他天南地北到处走,连西北也常去,看上去比当年做游商时,带着一股沧桑,为人也变得稳重许多,说话声音多少有一些深沉。
“……小当家,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以前苏熙贵给人送礼,都带着装满银子、金子的箱子,现在简单了,直接塞银票。
自家开的银号,银子随便兑,当然这些银子都是他提前存进去的,毕竟所有账目都要过朱浩的手,他可没法中饱私囊。
“三万两。”
苏熙贵笑着道。
朱浩道:“你这出手,很大方啊。”
白送都有三万两,换了谁都会觉得苏熙贵家里是开银矿的。
苏熙贵叹道:“对别人,鄙人自不会透露心迹,对小当家您,当然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并不提银子的事,好像他给朱浩三万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