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叹道:“秉用做事激进,听说他在永平府时,为了平息地方士绅对矿场的骚扰,暗中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意思。这样的人,看起来守规矩,但其实并不遵循常理,而敬道你虽然做事有勇有谋,但多数时候……还是觉得你太过于正直,恪守规矩,反而束手束脚。”
朱浩听了不由惊讶。
我还算正直?
那是你不知道我用过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对曾经是兴王世子的朱四,水淹火攻我可是无所不用其极,那还是在其孩童时。
这年头做大事的人,谁不有点手段?
你唐寅觉得我很正直,那是我刻意在你面前装出正直的样子,却并不代表我真的会被道德的框架给束缚,别的事都不会做。
唐寅道:“不过也有一点好的,那就是现在杨中堂把张秉用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估摸着他此番应该不会留任京师吧?”
“嗯。”
朱浩点头,“先前吏部核选名册中,南京大理寺寺丞出缺,杨阁老准备让他去。”
唐寅叹道:“正五品寺丞,以他当官两年就能升任……算是很不错了。”
朱浩道:“但他先前可是正四品知府呢。”
唐寅摇头:“京官跟地方官,那能一样?”
朱浩笑问:“南京的官,也能算是京官?”
唐寅一怔。
朱浩道:“先生可要好好调理身体,听说你最近精神萎靡不振,经常到外面求医问药,没事吧?”
“这……你从哪儿听说的?”
唐寅有些迷惑,怎么突然就说到我身体好坏上去了?
朱浩道:“我马上就要离京,若是顺利,或是三四个月后就能回来,若不顺,杨阁老一直在朝,那我就要长久留在永平府,经年也难得回趟京城,或就顾不上唐先生你的身体了。
“如果你身体不适,感觉大夫药不对症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到我,我会想方设法赶回来为你诊治!”
唐寅摇头:“我不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就算真的命不久矣,那也是命,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