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笑道:“秉用兄这么客气干嘛?都是朋友,不在乎这个……再说了,你这边手头也不宽裕,听说你在永平府时,连个幕僚都没有,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有时经月都不开斋,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呢?”
“嘿,这怎么说呢?不是礼,只是一点心意,您看朱先生说到哪儿去了?呵呵,在下也是想留个好名声,毕竟在朝当官,有时候被人盯着,并不刻意做出清廉的模样,一点安身立命的家当还是有的。”
张璁很客气,大概是非要把他家乡的土特产送到朱浩手上才能心安。
朱浩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好,好。”
张璁很高兴。
二人再次坐下,张璁急忙给朱浩倒茶,言语上对朱浩极为恭敬。
虽然张璁对于朱浩现在位皇帝做什么,不太清楚,毕竟他不是真正的皇帝近臣,充其量只是听令于朱浩,为皇帝出头,甚至皇帝那边都没有直接下旨对他进行褒奖。
张璁当了皇帝的股肱,都是以朱浩为纽带,朱浩现在若失势,对张璁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交谈半晌,张璁自然问到了自己的前途。
“……朱先生,您看是这样,在下到京已有一旬,吏部那边去过,被告知最近几批委派官缺名列,并不包含在下,在下问过一些知情人士,也都被告知,说是咱们这批进士三年考都要延后,是否……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朱浩道:“快了,估计月底的事吧。”
眼下是四月,距离月底没剩下几天了,张璁一听心里稍微安定下来,却还是急忙问道:“那到底是派个……什么差事?”
朱浩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其实你的官职委派,一直都是吏部内部商议,吏部在报请名单中,屡屡提到你,却没有对你的官职有任何实缺委任……其实你心里也该有数,大概杨阁老想把你调去南京。”
“呃……唉!意料之中事。”
张璁虽然期冀能留在京城,但也知道现在当朝中堂是保守的杨廷和,他越是出风头,杨廷和越容不下,怎可能有机会留在京城?
朱浩之所以不出头,让他来出头,不就是让了让他充当那出头鸟,等着挨宰吗?
朱浩道:“我这边有内部消息,说是杨阁老跟吏部乔部堂商议后,决定让你当南京大理寺寺丞,报请过陛下,却被陛下否了。陛下的意思,你先前在地方上已是正四品,此番就算委派南京,也该是这官品起步,目前还处于拉锯状态,事情没定下来。”
听了朱浩的话,张璁由衷地发出感慨:“在下与外奔走多日,丝毫消息都没有,见到朱先生便豁然开朗。朱先生,您可一定要帮在下谋求个好差事,这都是为陛下分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