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宋氏走进屋来,到了岳亭安跟前才说道:“老爷,是这样的,有自称锦衣卫的人,请见老爷……目前我本家侄儿正在家中接待,您见还是不见?”
“锦衣卫?”
岳亭安不由皱眉。
岳宋氏看了看左右,小声道:“对方好像来头不小,身边有十多个随从,其中有个跟班被叫做百户,看样子为首者至少是个副千户。不是说,负责本地开矿的那个锦衣卫管事才是个千户?会不会就是他?”
岳亭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些紧张地问道:“锦衣卫的人想见我?这是作何?”
岳宋氏道:“我看,锦衣卫一定得知老爷跟新知府不和,这才找上门来,想让我们给府衙找麻烦。很多时候,锦衣卫自己不方便出面……老爷,咱见还是不见?”
岳亭安用怪异的目光打量妻子,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妻子主意这么多,同榻共寝二十年,竟不知妻子居然也懂政治?
“若是见的话,等于是把府衙给开罪了
,以后开矿之事,彻底跟我岳家无缘了。”岳亭安很不想趟浑水。
锦衣卫想在本地找人当枪使,岳家若是听从,那以后不但跟知府衙门作对,还会跟各大家族作对,岳家要在本地存续下去,犯众怒的事情显然不能做。
岳宋氏道:“老爷,就算您不想应允,是不是也该去见见这位锦衣卫头领?若是他开出的条件,真的很好呢?”
“你……”
岳亭安本想开口训斥,但想到昨日妻子劝说他找京城的关系来缓和跟府衙的矛盾,再到今天跟锦衣卫的人连上线,至少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他好。
岳亭安苦于找不到应对之策,毕竟有关本地开矿之事,现在全部是乔夫人在主持,双方谈崩了,以乔夫人之前对他的怨恨,自然不可能再容忍他,而且就算双方关系缓和下来,他岳亭安愿意给一个曾经自己瞧不起的女人打下手?
“熬,那就见见吧。”
岳亭安思前想后,终于做出决定。
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
……
岳亭安没有在府上见锦衣卫使者,而是在岳宋氏侄子宋聆引领下,前去宋家一出宅院,于后院见到听朱浩令而来的骆安。
骆安正在花坛边赏花,岳亭安走了过去,一脸恭维之色:“鄙人岳亭安,不知有贵客到来,有失远迎。一点薄礼,还望笑纳。“
见锦衣卫的官员,不管事谈成与否,至少礼数要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