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瓒忍不住道:“孙老,您有话直说到底因何我没能成行?”
“哼!”
孙交道,“还用问吗?自然是朝中有人阻挠,至于是谁,不用我说了吧?”
施瓒突然有种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
我这么尽心竭力帮杨廷和办事,不会是杨廷和不同意我调南京吧?
那地方油水多大啊,还山高皇帝远。当官的,都想当京官,但守备勋臣,却都想去南京。
对武勋来说,京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又不是英国公、成国公这些勋贵中的大佬,凭什么觉得能在京师这种勋贵扎堆的地方混出名堂来?
孙交道:“先前成国公到杨介夫那儿说项,这事你也应该知晓,你跟成国公的关系也不错,但后来成国公受杨介夫举荐去当南京协同守备勋臣,所以后来就……”
施瓒现在彻底听明白了,一切都是杨廷和在背后搞鬼,最终让他没当成南京协同守备。
“孙老,您什么都别说了,不管先前我为何没能前往南京供职,都是朝廷的安排,鄙人不会怨天尤人,有关永平府之事,乃我所为,跟他人无关,您要是觉得非要将我下狱审问的话,不用您老动手,您一句话,我自缚后就到刑部去!”
施瓒到底是武勋。
一点骨气还是有的,他觉得孙交是在他面前挑拨离间,让他举报杨廷和。
但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对杨廷和再恼恨,那也不能
检举说这件事是杨廷和指使他做的,这涉及到他身为臣子听谁号令的问题,也就是说,打碎了牙也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孙交没好气道:“你以为老夫是来干嘛的?让你把杨介夫给捅出来?这对你,对朝堂稳定有何好处?我就问你,你府上有多少银子?”
施瓒一怔。
银子?
孙交道:“陛下的意思,此事起于君臣纠纷,不该牵扯到朝中无关的勋臣,但陛下的损失也不能不做弥补,只要把丢失的那批生铁的价值补上,陛下可以全当没这回事,追究不到你这儿来。”
“那……多少两银子?”
施瓒一听,要想不被追究,看样子要大出血吧?
孙交琢磨了一下,道:“少说也要个四五万两银子,你府上应该有吧?”
施瓒苦笑道:“孙老,您看我这府宅值多少银子?鄙人在南京还有一套,加上家里的田地,能卖上个几千两银子就不错了,四五万两银子?那真是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