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亭安“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大人,您老大发发慈悲,鄙人可什么都没说,哪怕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都没敢提锦衣卫一个字。”
骆安道:“既然是我让你做的,你直接供述就行,何须藏掖呢?现在连朝臣都知道此事乃锦衣卫暗中指使,你
怎么还执迷不悟?”
我擦。
岳亭安脑子飞快运转,反话说多了,思维就会混乱,锦衣卫的人不会真想大义灭自己吧?
骆安随后道:“这么说吧,锦衣卫准备跟本地官府,一起合作开矿,仍旧由本地知府,即将回朝履新职的朱知府一起把矿场规模扩大。顺带发动本地大户,出钱出力,共谋发展。但你岳家,不能牵扯其中。”
“这……这是为何?”
岳亭安一听懵逼了。
锦衣卫跟本地官府不是势不两立吗?
怎么现在说和解就和解了?
可问题是,我刚帮锦衣卫把本地官府把持的矿场给闹了个底朝天,你们转眼就和解,那把我摆在什么位置上?
“你的为何,具体是问什么?”
骆安坐在那儿,身体笔直,语气平静,“你是想问锦衣卫为何要跟朱知府一起合作开矿?这问题其实很好解答,因为朱知府的岳丈,乃我大明户部尚书,朱知府财大气粗,在本地士绅中名望卓著,因此跟他合作,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至于你们岳家为何不能参与其中,因为现在锦衣卫也需要找人出来背黑锅,我们锦衣卫是让你岳家去捣乱,可没有让你去放火行凶,甚至闹出人命来……出现任何糟糕的结果,都要由你们岳家一力承担。”
到此时,岳亭安彻底明白过来。
人家利用完,就把他当弃子了,亏自己傻乎乎等着锦衣卫来搭救呢。
岳亭安气急败坏道:“锦衣卫做事难道就一点都不讲规矩吗?明明是你们……就是你骆大人让我们去做的,现在出了事,你们就矢口否认?”
“你错了。”
骆安仍旧心平气和,“锦衣卫并没有否认跟本地家族的关联,没有否认指使你去矿场生事,否则陛下也不会下旨派遣专门的官员来调查。现在只是要把罪责分清楚,始作俑者,没错,是我,但具体执行的却是你。出了事,不是你来担责,是谁?”
岳亭安差点儿被这奇葩逻辑给绕进去,出事不怪主谋,怪执行人?
随后他又想明白了。
听锦衣卫的吩咐办事,成功了功劳不在自己,而失败了过错一定是自己来扛。
谁让人家锦衣卫,本身就是给皇帝办事的,人家需要担什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