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个人给唐寅斟茶:“伯虎,你认为他们行事冒失?”
给唐寅斟茶之人,正是刚被调京城做翰林侍读没多少时日的张邦奇。
本来张邦奇跟唐寅并不属于同一体系,以张邦奇的出身,完全没必要讨好唐寅,但自从张邦奇进京后,大概明白了他跟新皇体系已紧密联系在一起,再加上唐寅年长他许多,性格沉稳,得到皇帝的赏识,跟唐寅相处起来也不累,二人的交往就逐渐增多。
今天在大礼议的问题上,他们都没有出面。
二人态度一致,既不想当主角出风头,也不想参与进去惹一身骚。
唐寅叹道:“翰林院的人,年轻气盛者居多,做事不顾后果,却自有一股文人的耿直,本是好事,可惜不顾全大局,始终前途堪忧。唉,敬道做事,有时候也太工于心计了。”
张邦奇笑了笑。
与唐寅很在意朱浩做什么不同,张邦奇就算知道朱浩在新皇体系中作用非凡,也不多去问询了解,更多是一种随你们便的态度。
“伯虎,前两日陛下曾召见我,问询过你入阁的事,你对此怎么想?”张邦奇脸色带着关切。唐寅道:“还是算了吧。”
“嗯。”
张邦奇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赏。
看起来张邦奇对于入阁什么的没太多想法,但进到翰林院当侍读,是个人都想更进一步,张邦奇不是圣人,做不到跟唐寅那么洒脱。
或者说,唐寅不是没有梦想的咸鱼,入阁对唐寅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事,奈何唐寅知道自己只是个举人,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这才没有去苛求。
名利这东西,没有谁真正不想要,嘴上说不要的多是认为时机不成熟,若是能顺理成章纳入怀中,没有人会嫌弃名利酸臭。
唐寅道:“倒是敬道这孩子,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能位列宰辅,我在朝不会有多少时日了,以后他在朝中,需要常甫你不时指点和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