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么事都朱浩决定,那实在太可怕了,皇帝居然会听信一个不到二十岁少年的策略,把大明朝堂内外的人要得团团转,这简直是把国家大事当儿戏。
朱浩道:“有时无须他人指点,你光是用心思考,便明白陛下在想什么,你说要保全谁,关键在于那些人用得着你来保全吗?他们走到那一步,就要承担那一步的责任,而不是由他人去左右他们的思想和命运。
“当然,如果我替他们说话,他们就能回心转意,我自会全力以赴。但问题是·····
我的话,对于结果不会有任何更改,不是吗?”
席书点点头:“谁的话都无用,陛下绝对不会回头!”“那就是了。”
朱浩看了席书一眼,倒觉得这家伙除了看上去像是传统文臣外,别的倒还开明,不像张璁那样抱有强烈的目的做事,席书更像是个有着理想主义的大臣。
“我改变不了,席尚书也改变不了,甚至连陛下自己都不能下那一步台阶,那为何还要刻意改变什么?眼下陛下选择的方式,已是尽早解决此事的最好方案,就像我们站在那些宫门口的同僚立场上,他们中很多人大概也希望早点结束吧。”
朱浩说出的这番话若是让左顺门外那群人听,定会联合起来把朱浩给撕碎,但入席书耳,席书就很受用。
关键席书也是议礼派一员,现在议礼派中人内心也备受煎熬,除了一个想要借机上位的张璁外,其余的人都想早点结束,换来朝堂的安稳。
“那他们到北镇抚司后······”
席书还想提醒,是不是可以在北镇抚司让那些哭门的文官好受一点,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
朱浩耸耸肩道:“厂卫之事,并非你我可以干涉,我们是羊,就不要站在狼的立场上去思忖问题。席尚书,在下先回去了!”
朱浩说完,转身回了议事厅。
席书则立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朱浩最后说的那句,好像是在提醒他,你就是一只羊,却总想去左右狼的想法,难道你就没想过,如果狼一个心情不爽,把你这只羊也给吃了?面对皇权,大臣谁有资格去跟皇帝叫板?
席书想到这里,再去考虑左顺门前那些闹事的人,便觉得他们很愚蠢。
看起来是忠直的事情,但注定不会有好结果,除了给他们自己找麻烦外没有任何益处,甚至可能让自己和家人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