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皋四下看了看,问道:“你们先生呢?”
朱三心直口快:“下课就走了,每次散学他溜得可快了,讲课时也偷懒,能让朱浩讲的他就绝不动嘴……”
以前朱三对公孙衣还没那么多不满,但这次朱浩挺身而出帮她姐弟二人挡了灾,心中感激,见今日公孙衣继续让病体还未痊愈的朱浩讲课,心有不忿,顾不上师生尊卑有别,直接便在袁宗皋面前告状。
袁宗皋笑了笑。
即便朱三不告状,他会一无所知?课堂上的情况,他早就派人调查清楚了,连公孙衣自己都没隐瞒朱浩平时帮他讲课的事。
正因为这样,袁宗皋反而觉得公孙衣很坦诚,值得一用。
反正当下也没合适的替换人,换作别人还要让几个孩子适应一番,好不好得长期考察,实在太麻烦……
既然现在朱三和朱四学业都在稳步提升,也就没必要在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瞎折腾。
“朱浩,京泓,老夫有事跟你们说。”袁宗皋道明来意。
朱三问道:“袁先生,是让我和小四带阿炳离开吗?”
袁宗皋道:“不用,你们在旁听听也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之前朱浩生病的事,你俩出王府后,不要跟家里人提及。”
京泓和朱浩都明白袁宗皋为何会有此嘱咐。
朱三却不理解:“为什么呀?有人对我不利,还不能对外人说?让天下人知道,又不是我们王府理亏。”
旁边朱四提醒:“三哥,我想父王和袁长史的意思是说,找朱浩假扮我……你的事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晓,咱始终是皇室中人,皇家内部事务为什么要让民间知晓呢?”
“你说什么胡话?”
朱三撅着嘴,明显对弟弟教训自己不满。
袁宗皋则用刮目相看的眼神看向朱四。
小小年岁,却有不同一般孩子的见地,居然能看懂这件事背后的利害得失。
如果说课堂上的内容是朱浩教的,那这些为人处世的经验,应该有公孙衣教导的一份功劳吧?
“袁长史,其实你不用说的。”
朱四面色诚恳地望向袁宗皋,“之前朱浩就跟我解释过,且已提醒京泓不要对家里人说,我们都想让这件事早些平息……”
袁宗皋本在想公孙衣还是有几分本事,但听了朱四这番话,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太过高看那个年轻教习,连为人处世的道理,都是朱浩教授的,想到这里,袁宗皋面上的笑容稍显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