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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救了,娄妃进入杏花楼后也没有再露面,看热闹的人顿时意兴阑珊。
“没得瞧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动都不动!”
“看样子死透了,多半救不活了……”
人群议论纷纷,各自散去,堤岸边很快便空旷下来……或是游人觉得刚有人溺水而亡,正月里碰到有些不吉利。
朱娘看了半晌不得要领,不解地问道:“小浩,那人谁啊?”
朱浩笑道:“娘,说句不好听的,你别往心里去……跳湖之人很有可能是陆先生。”
“啊!?”
朱娘大吃一惊。
“准确来说陆先生并不姓陆,而是姓唐,大名鼎鼎的唐伯虎就是他……当今大明称得上诗画双绝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去年他就是应宁王之邀到南昌来当西宾,途径安陆……”
朱浩说话时,朱娘脸色明显紧张起来。
虽然朱娘跟陆先生没什么交情,但人家好歹困难时帮过自己一把,收孩子当弟子,也给了自己应付朱家刁难的借口。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既知道对方可能是朱浩的启蒙恩师,她作为朱浩的母亲便觉得没道理袖手旁观。
朱娘急道:“要不咱去那杏花楼帮衬一把?”
朱浩摇摇头,微笑着说道:“娘放心,我看陆先生多半没事,只是这湖水有些冷,再加上他上了年纪,受冻后患上风寒倒是有可能……现在宁王妃已派人照料,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
“宁王妃?”
李姨娘凑过来,小声问道,“是先前从马车上下来那位贵夫人吗?”
没等朱浩回答,朱娘点头:“应该不差……不过男女有别,宁王妃作为王府内眷,怎会如此关心陆先生安危?”
朱浩没法跟朱娘解释。
唐寅作为天下闻名的大才子,虽然老了点,却是这时代许多女子的偶像。娄素珍作为唐寅的女弟子,对这个师父尊崇有加,据说唐寅装疯卖傻后成功逃离南昌府,还是娄素珍去找宁王说情才成全的。
但以娄素珍的聪明才智,以及对丈夫心思的了解,岂会不知唐寅是在演戏?
“娘,陆先生那边,迟早有我们帮上忙的时候……咱别在这儿杵着了,徒惹人怀疑。”
周围人基本散去,只有朱娘一行留在岸边,显得很碍眼。
朱娘秀眉微蹙,不知朱浩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猜不到,儿子到南昌府来并不是求学,也不是带戏班参加什么大堂会,就是在逃离朱家掌控的同时,看望一下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