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简道:“找了乡老、坊老,又叫了不少德高望重的人去县衙做证,但那个狗屁知县就是不通融,说非要等老三媳妇回来后才能定夺……最后还是我想了个好主意,天天叫人去县衙闹……”
听到儿子请人去县衙闹事,朱嘉氏差点儿就想脱鞋,抄起鞋底好打人。
却见朱万简一脸贼笑:“这招还是管用的,那京知县终归还是同意了,老三家的铺子暂时为我们所用,不过原有的东西要封存……如果老三家的人回来,到时再把事情说开……娘,你可不能怪我,这次要不是我想到办法,只怕现在还被县衙消极对待呢。”
朱嘉氏气息粗重:“只把铺子的经营权拿回来有何用?始终不是自家的……”
朱万简道:“那能有什么办法?你知道我打听后得知什么吗?其实那女人有后台……听说是武昌的黄藩台……县衙的人都这么传,怪不得那知县宁可得罪朱家都要帮那女人,感情欺软怕硬。”
朱嘉氏皱眉:“黄藩台?你是说湖广左布政使黄瓒?他内弟之前来安陆做生意,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会偏帮那女人?”
朱万简冷笑道:“娘,还没想明白吗?虽然那女人暗地里坑了黄藩台的小舅子,可你也不想想,一个官商为什么要跟孀妇做生意?背后肯定有一腿啊……之前事娘让姓苏的吃了大亏,姓苏的帮自己的相好对付咱朱家,不是很正常吗?”
朱嘉氏一再听二儿子攻击另一个儿子遗孀,之前都隐忍不发,这次终于忍不住怒喝:“伱在说什么鬼话?”
朱万简却显得无所谓,好像早就被母亲骂习惯了,懒得争辩:“信不信由你,那娘倒是说说,县衙为何要偏帮那女人?”
朱嘉氏又想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明明叫他回来是吩咐其做事,结果光犟嘴了,还振振有词,闹得自己都乱了方寸,不知该从哪里下嘴。
“赶紧派人去把老三一家子找回来!尤其是朱浩,他在王府当伴读半年,必定知悉王府内情,此番他离开安陆,王府居然暗中相助,说不定已出卖我朱家利益,他一家人的路引来历务必要调查清楚……快去!”
朱万简不以为然:“路引而已,花钱就能办理,有必要查吗?”
朱嘉氏怒道:“她连田宅都没卖,何来的银钱?”
朱万简没法跟母亲争论,他的脑袋瓜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灵光,当下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一点没见着急的样子。
……
……
正月三十。
王府内,朱三和朱四正拿着书本,闷头坐在那儿,却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二人马上开始大声读书。
等人走进来,朱三和朱四都傻眼了。
“公孙先生?”
朱三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