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前跟范以宽闹得那么不愉快,袁宗皋居然不声不响把范以宽进王府当教习之事谈妥了?
这怎么可能?
就算事情谈妥,也不该派我去接人啊,这不会又闹出新过节吧?
一个州儒学署学正,跟他一个王府典仗没什么联系,可这个学正一旦成为王府教习,还是他儿子的老师……
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陆松愈发后悔昨日那不必要的意气之争。
“去吧,以老夫观之,范学正并非不好说话之人。”
……
……
陆松唉声叹气出了袁府大门。
瞧这事整的……
昨日怎就不能学学朱浩那小子,嘻嘻哈哈当看热闹走个过场就算了,为何要跟一个老顽固斗气?
朱浩……
陆松突然想起,连唐寅有事都去找朱浩问策,现在我遇到麻烦了,也该去问问朱浩有什么缓解之法,比如说如何跟范以宽重新建立起友好关系,免得被其穿小鞋……尤其不要给我儿子穿小鞋……
等陆松登门造访,朱浩见到陆松时,有些意外:“陆典仗,不是说好了初五之前不问课业之事吗?你来作何?”
陆松往院子里看了看,发现没旁人,这才摇头轻叹:“私人的事情。”
朱浩笑了笑,跟着陆松出了门,来到外边冷清的大街上。
这一天是大年初一,上午出门拜年的人很多,但临近中午时路上基本就没什么行人了,大过节的人们到了一个地方轻易不会挪窝,一直要待到吃过晚饭才归家,虽然街上各处都能看到鞭炮燃放后的红纸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朱浩笑着说道:“陆典仗有事直说,无需卖关子。”
陆松道:“今儿是新年,本不该打扰朱少爷……”
朱浩一听“朱少爷”的称呼,想到以往跟陆松不熟悉时他才如此叫人,后来只有在人前才偶尔如此称呼,私下里都直接叫他朱浩,这称谓的变化……说明陆松有事相求。
“不会是范学正的事吧?”
朱浩决定不兜圈子,单刀直入问道。
陆松微微一怔,心想这都能被这小子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