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早料到老太太会杀来,所以当天没急着去上课,留在家里等着瞧热闹。
果不其然。
早饭还未过半,小白便进来通传,说是老夫人来了。
“娘,一定要镇定自若,按照我说的,把事情推给苏东主就行。”朱浩鼓励道。
朱娘面色沉重,带着儿子来到前院。
照壁后面,朱嘉氏居然自带了根高板凳前来,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看这架势是要跟儿媳彻底决裂。
“老三家的,你该知道为娘为何会过来吧?”朱嘉氏厉声喝问。
朱娘摇头:“不知。”
站在旁边的朱万简火冒三丈,原地蹦起来:“你跟外人狼狈为奸,拿家里人当冤大头……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卖给我们镜子,感情都是残次品,把我那二百五十两银子还来!”
朱娘满脸都是迷惑,问道:“他二伯,你在说什么?”
朱嘉氏脸色漆黑,但她还是拼命忍住没有爆发,冷声道:“为你掌管塌房生意的那个马掌柜,什么都没跟你们说?那现在就去把人叫来过问清楚……”
朱娘蹙眉,冲着门口的狗子道:“去渡口通知马掌柜,让他赶紧过来!”
……
……
院子里气氛一片肃杀。
朱嘉氏也不发作,等马掌柜来了后一并算账。
朱万简却沉不住气,就跟碎嘴的老太婆一般,把事情翻来覆去说个不停。
“……你们娘儿俩,算计本家人可真够狠的,好生意自己不做非推给家里,那镜子一碰就碎……”
朱浩听了半晌,好奇地问道:“二伯,我好像听明白了,你们跟马掌柜做了一笔生意,结果镜子运回去后发现碎了很多,所以认为我们跟马掌柜……不对,是跟苏东主合伙来算计朱家,是吗?”
“嘿,你看看,自个儿都承认了吧?”
朱万简一脸得意,好似套出朱浩的话一般。
朱浩摊摊手:“可我真不明白啊……镜子给你们之前,难道就没有好好验收?如果验收合格,银货两讫,连契约都签好了,回头货物毁了,却找事主赔钱,这好像不符生意场的规矩吧?”
朱万简脸色立变:“你个小屁孩懂个毛,居然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