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道:“听闻你留在王府多年……我说的是兴王府。”
“是。”
朱浩丝毫也没有隐瞒,“不但如此,我跟兴王府中很多人还很熟悉。”
杨慎微微眯眼,没想到眼前的朱浩一边装湖涂,一边却能在兴王府问题上如此“坦诚”。
“那你进兴王府的目的是为何?”杨慎进一步问道。
“读书啊。”
朱浩脸上满是莫名其妙的神色,“说起来,先父走得早,当时我年幼,母亲根本就没有钱供我读书,家里便安排我进兴王府当伴读,因此才有机会聆听大儒教诲,学问日益精进,可以参加科举……
“现在想起来,多亏兴王府中人赏识,尤其是袁长史,啊不对,现在应该是袁阁老了,是他亲自把我招进去的,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一直铭记在心!”
杨慎听了很奇怪。
父亲不是说这小子进兴王府是去当细作?
还说今上兄长之死乃朱家所为?那兴王府为何要接受这个仇人家的小孩进去读书?进去了还不被人排挤?
换作一般人家,早被杀掉抛尸荒野吧?
朱浩始终乐呵呵的,看起来非常憨厚:“杨翰林,很快我就要进翰苑,以后请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啊,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知可否……”
你留不留我不重要,我主动请辞。
杨慎到底有些头脑,看出有些不对劲,在不清楚朱浩意向的情况下,当即微微颔首:“这就让人送你离开。”
……
……
朱浩出门时,特地留意了下,这一下午酒肆都没别的客人。
这铺子连个收银以及摆酒的柜台都没有,好像不是专门为了对外做营生,更像是以酒肆为幌子,作为杨慎背后的杨家收拢政客所用。
酒肆门口,只有于三带了名车夫等候。
为掩人耳目,这次朱浩前来赴宴,特地让保护他的锦衣卫撤去,以防被杨家人察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