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内阁不满,就不看内阁的票拟,将批红大权交给朱浩。
张佐很羡慕。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都很识相,知道自己处理国事上的能力相当欠缺,最多就是听从内阁的建议,按内阁票拟原样批红,反而不如像朱浩这样以皇帝口吻去改变内阁的想法,如此也让新皇有种报复文臣的快感。
翌日。
六月初一朝堂上。
朱四瞪着前面两排道貌岸然的大臣,心中的愤恨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恨不能把眼前这群人剥皮抽筋。
“陛下……”
杨廷和在工部冗长的奏事结束后,走了出来,想打破君臣间这种压抑的氛围,顺带将新晋翰林奏请皇帝收回成命的事提出。
朱四伸手打断杨廷和的话:“杨阁老,你是不是想提醒朕,让朕不要接母妃到京城?朕已看过昨天的奏疏,其中有一份让朕很生气,朕选拔的天子门生,居然连基本的孝义都不懂,认为朕接母妃到京城,违背了儒家的法统……难道杨阁老也认为,朕跟生母已无任何关联了吗?”
杨廷和没想到眼前少年皇帝问出的问题如此犀利。
在这种群臣相逼的场合,也算是临危不惧,所说的话听起来像是气话,却也条理分明。
杨廷和道:“礼部自有公议,臣不敢妄断。”
说完往后退了一步,意思是让礼部尚书毛澄出来接茬。
毛澄很头疼,却只能硬着头皮出列,义正词严:“陛下,益王次子,受赐崇仁王,仁孝体国,当以其继嗣于兴王府,以保兴王府香火不绝。”
朱四冷笑不已:“充任王比朕年岁都大,那他是朕的兄长,还是朕的弟弟?”
毛澄道:“陛下,您乃九五之尊,与其并无亲属关系……”
“那你们找他当皇帝啊,朕的父王就只有朕这一个儿子,你们不找儿子多的来当皇帝,却找朕,难道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朕为什么不能亲自奉养兴王府的香火,要他人来代劳?这算什么道理?”
朱四拿出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跟毛澄理论。
此时毛澄算是听明白了。
找那些新科进士劝谏君王,屁用都没有,还惹恼了皇帝,让皇帝觉得朝中大臣都在拉帮结派,甚至连新科进士都被人要挟利用。
毛澄觉得杨廷和的举措有点激化矛盾的意思。
毛澄不想彻底得罪皇帝,所以只能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