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宵安静,此话不提。
及天明了,小六子起来,请猪八戒、沙僧收拾行囊、大青牛。
自己却去唐僧床前,请师父起身走路。
此时,唐三藏还贪睡未醒。
小六近前叫声:“师父,你一向闻鸡即起,怎地今日赖床了?”
唐三藏把头抬了一抬,不曾答应得出。
小六又问:“师父,你张嘴无声,打的哪门子哑谜?猴哥又不在,恐怕也就他,才能够摸准你的脉。”
唐僧呻吟道:“我怎么这般头悬眼胀,浑身皮骨皆疼?想来,是生病了。”
猪八戒听说,伸手去摸摸,身上有些发热。
呆子笑道:“我晓得了。这是昨晚见不要钱的饭,多吃了几碗,倒闷着头睡,隔食了。”
沙僧喝道:“二师兄休的胡说!等我问问师父,看看究竟如何。”
唐三藏道:“我半夜之间,起来解手,不曾戴得帽子,想是风吹了。”
小六叹口气:“这还说得你弱不禁风了!闹了一个产后风。如今,师傅可赶得路么?”
唐三藏道:“我如今起坐不得,怎么上车?西天也没有金山银山,急巴巴的去作甚!”
猪八戒道:“师父说哪里话来!常言道‘不怕慢,就怕站’,你赖着不起来,我等哪知道你躺多久?
若是一躺三五年,久病床前无孝子,谁还有耐性等你?
沙师弟啊,清点一下行礼,咱准备分家散伙罢。”
“呔!你个馕糠的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