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娘子即取了一壶葡萄酒。
方才斟上,忽听得楼下“乒乒乓乓”一阵楼板响。
文殊菩萨问:“娘子,楼底下倒了甚么家伙什了?”
赵娘子摇头道:“不是,是我小庄上几个客子送租米,来晚了。我教他们在底下睡。
因客官您到了,没小娘子供您使用,教他们抬轿子,去鸡院中请小娘儿过来陪你们,想是轿杠撞得楼板响。”
文殊推辞道:“早说哩!快不要去请了。一则斋戒日期,不宜动枪。二则兄弟们未到,我也不好独享报不了公账,得我自掏腰包哩!
索性明日一起抬进来,一个兄弟请个表子,在你这里耍上几日,待卖了牛再起身回家。”
赵娘子赶紧赞叹道:“好人!好人!这般行事,既不失了和气,又养了官人你的精神,攒一起用,好的很!”
赵娘子随即吩咐那些庄客:“轿子抬回来,不要请了。抬回来,你们又用不起,干流哈喇子,眼睛饱了小弟饿死,没甚鸟用。”
文殊与童子吃了酒饭,丫鬟们上来收了碗碟,随后各自下楼散去。
童子在文殊耳根边,悄悄问:“娘娘,今晚我们哪里睡?”
文殊道:“就在楼上睡。”
童子摇头道:“不稳便。我们这一夜变飞蛾,又是变老鼠。
现在扮作客商来虚与委蛇,娘娘和我,其实都蛮辛苦的。
倘若睡着,这家子一时再有人来收拾,见我们或滚了帽子,你倒不打紧。我要是露出光头,认得我是一个俊俏小和尚,要乱摸我可咋整?”
文殊杏眼一瞪!
童子立马改口道:“我定然是不依从的,可我忍不住嚷将起来,却怎么好?”
文殊恍然大悟:“也是!得想个法子,安稳一点才好。”
随即,她又去楼前跺跺脚,好似摇铃叫人一般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