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班纳小子抱着铁盒,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精明的小鬼一直跟在克拉克身后,从线人开始做起,只觉得民兵应该更好捞钱,毕竟烈阳堡的罪犯那么多。
罪犯的搞钱效率高,那么让罪犯害怕的民兵,应该能捞到更多的钱。
这和正义与邪恶没有关系,班纳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等到这小子慢慢长大,跟在克拉克身边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这个四眼仔也变得油腻狡猾,慢慢理解了广陵止息肩上的责任。
“这次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管这个闲事了,领导.”
克拉克:“我正有此意。”
班纳:“我还有爹娘,有个姐姐要照顾。”
克拉克:“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人去办这事,还有另一个能照顾家里人。”
班纳:“我就不劝你了——”
——因为劝也没用。
班纳知道克拉克是哪种人,这家伙脾气倔得很,认清一个死理,就愿意为了信念付出生命,是乔治·约书亚嘴里纯纯的傻逼。
傻逼会为了一点点面子问题,死鸭子嘴硬到底。
傻逼会为了不同的立场观念,和别人理论好几个小时,甚至把一整天的时间都浪费在谁对谁错上。
傻逼不会认输,傻逼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傻逼很容易就会碰壁,很容易受伤,很容易被击碎心防。
他们既可恨又可爱,在旁人眼里,他们是小丑,在自己心中——他们万夫莫敌。
在这世上只有一件恐怖的事,那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每个人都将自己孤立起来,每个人都是敌人。
“我去找托德,不打算和他干仗。这家伙聪明的很,没有犯罪证据和搜查令,我没办法审问他。”克拉克如此说着:“我就要问出萝卜的下落。”
班纳想绕个大圈,去说服克拉克:“可是你没有钱,也没有谈判的筹码呀。”
克拉克变得成熟了一些,甚至会使简单的心机:“我去卖身,和这白头老树精说,我很有用,能帮白鲨会办事——前提是我得抓到萝卜。”
班纳:“你想骗他?”
“我要骗他。”克拉克·肖恩抿着嘴,瞪大了眼睛,是怒气冲天的样子:“反正我也一无所有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萝卜抓到手里再谈未来该怎么支付这个报酬。”
“如果白鲨会要我办事,我可以推诿,可以躲债,可以逃!”
“可是在离开这片伤心地之前,我一定要把萝卜抓住,他要判死刑!”
班纳满头是汗,又看向怀里的铁盒。
克拉克·肖恩解释道——“——帮我把这些东西带回家里,戴着证件和军章进去,我怕激怒白鲨会的战帮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