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寒冷的液体淌过舌尖,带着一点柠檬的清香。
“嗯...应该是刚才水壶开裂,落下来一些细碎的玻璃沙子,把我朋友们的舌头都割开了,现在没有了。”
小妹打开收银台,掏出一沓钱。躬身往前递。
“不好意思,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就当我赔给你们的...我回头会和店长说清楚这件事...”
周文澜挥挥手:“没事!我每天训练的时候毛细血管的出血量都比这个多。”
“我也是。”李宗竹满不在乎:“打拳哪儿有不流血的。”
刘保权一言不发,跟着兄弟俩一起离开。
......
......
直到vip沙龙空无一人。
收银台的小妹脱下帽网和围裙——
——她的脸颊由圆润的鹅蛋脸,变得有棱有角,鼻骨也锋利起来,额角与眉骨前凸,眼窝深陷。
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变成了男孩子的样貌。
身体和骨骼也跟着变形扭曲,从一米五六的身高,变回了一米八一。
他看上去年龄依然留在十八岁左右,非常年轻,没有胡须和喉结。
头发变短了,变成干净利落的板寸。
眼神凌厉,透着精光。
开始自言自语——
“——他们提到了江白露,对吗?”
“是的——”
“——用我的魂威去追踪,跟着他们,找到江白露。”
“没问题——”
“——我们给她种植的维塔烙印,已经被万灵药治好了,力量的种子要发芽开花,她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没错——”
“——癫狂蝶很喜欢她,我能听到它的声音。”
“把她带过来——”
“——要让她心甘情愿,主动来到我们身边。”
“要怎么做——”
“——不要操之过急,我们和骷髅会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骷髅会用各种授血的仪式来控制癫狂蝶的力量,用下贱的灾兽血液去奴役生命女神白夫人。我们可不一样,我们直面维塔烙印,直面鲜红的斑疮,直面白夫人的噬身之苦,以勇气直面这种癫狂。”
从这位小哥哥身上爆发出灵魂的威光。
一个由破碎镜片组成的人形幻身透体而出,它一挥手,就从镜子中分化出一只振打翅膀的蝴蝶。
这只蝴蝶由破碎的镜片组成。
它飞出网咖大门,追上教练三人。
飞过热闹的人流,飞进刘保权的嘴里——
“——噗嗤!”
老刘浑然不觉,嘴里叼着串串火锅手撕鸡,从火热的辣感中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呛鼻的花椒盖住了所有血腥味。
周文澜在苦口婆心的教导着:“你记住哦!这是最后一顿了!以后得健康饮食!”
......
......
哥仨吃完晚饭,就各回各家。
周文澜感觉莫名奇妙的累,似乎身体中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正在讨要能量,本想在车库夜间锻炼一会,结果九点多就爬上了床。
李宗竹回到武馆,与中药房的伙计打过招呼,就爬去二楼的书架上打扫,他越来越困,只觉得晚饭还没吃够——与伙计要了两个包子填肚子。
刚吃完,碳水眩晕的症状立刻发作,他就倒在武馆的瑜伽垫上睡过去了。
刘保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他感觉肚子里住着一头龙,怎么吃都吃不饱。
妻子打开门,就看见老刘满头的冷汗,饿得眼睛发慌。
“宝贝儿,给我煮碗面吧...我好饿...我好饿...”
老刘的妻子叫雯雯,看见丈夫这副模样倒是奇怪。
“你不是说在外面吃吗?我没给你留菜呀?”
老刘一头往门里挤,走到玄关,费尽力气拽下鞋,立刻说:“我真的好饿...我手都在抖...白水煮面团都行,只要是吃的就可以...”
雯雯姐是个好女人,没多问什么,跑去厨房给丈夫做面了。
只是雯雯姐把汤面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异常诡异的一幕。
老刘呆呆的坐在饭桌前,手里抱着一堆鸡蛋壳,嘴边还留着些许蛋黄,看见妻子来了,他就立刻擦干净嘴。
“我吃了几个蛋,还是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