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保护你,江雪明。如果boss出了什么差错,我就会失去这份工作。”伍德直言不讳:“要是你在这趟返程的旅途中死去,我也会带着boss的护命符,回到九界赴命。”
江雪明瞪大了眼睛。
“我有危险?”
“如果我猜的没错。”伍德·普拉克将自己臆测的想法娓娓道来:“从破碎日志上得到的信息来看,你刚从红星山回来,是vip的试炼任务——天国阶梯的邪教徒见过你们,总有漏网之鱼,会把你们的信息传递给其他人。”
江雪明:“我已经被人盯上了吗?”
伍德从兜里掏出两张机票,将其中一张交给江雪明。
“我能找到你,就代表其他人也能找到你,在收获季的这段时间里,癫狂蝶圣教的人们都在过狂欢节——起初我只想与你聊天谈心,在我得知你拥有红山石之后,我就改了主意。”
说完这些,伍德先生又从兜里掏出加拉哈德魔术学院的执教资格证。
“我是巴拉松的魔术老师,教导世界各地的人们如何控制自己的魂威,灵魂成长的道路不仅仅是破茧成蝶的那一刻就结束了——这只是开始。你离这个关口只差最后一步,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去,那就太可惜了,boss会伤心很久很久。”
说实话,雪明心里很没底。
这套话术很像传统玄学诈骗陷阱。
譬如“你有血光之灾,我这里有办法让你渡过难关。”一类江湖骗子的经典套路。
如果真如伍德·普拉克所说,天国阶梯已经把红星山攻坚队的成员信息都泄露出去,此时此刻,落单的江雪明就像是一块鲜嫩的肥肉,已经被许多肉食主义者盯上了。
江雪明:“你能保护我吗?”
伍德:“不能。”
听到这句话时,雪明却觉得莫名安心。
要是伍德·普拉克真的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哥一定保你平安”——雪明肯定拔腿就跑。
江雪明:“你能保住红山石吗?”
伍德:“我尽力。”
江雪明立刻掏出日志,眼中燃起斗志。
“伍德先生,我们的飞行路线.”
没等他说完,伍德立刻接道。
“从冰岛雷克雅未克出发,横穿北极,到海参崴大彼得湾停留三个小时,然后直飞hk。”
江雪明抬起头,看向候机厅里的其他旅客——
——相隔三十多米,大厅中只有寥寥数十人。
“十六个美国人,三个墨西哥人。”伍德歪着脑袋瞥向大厅:“三个日本人,两个玻利维亚人,一个韩国人,一个俄罗斯人。从他们看向候机告示牌的频次来推断,有十三个人与我们同行,非常关心客机出发的时间,是十个男人,三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姑娘,似乎只有十三四岁,她盯着起飞跑道的客机看,从眼童的反射光中,能看见客机的输油管道。”
好强的观察力——雪明照着伍德先生的吩咐,将这些信息都记在日志上。
雪明伸手:“我能相信你吗?”
“不要与我握手。”伍德先生没有回应握手礼:“我的手非常危险,魂威能力的发动几乎都离不开这对肉掌,至于能不能相信我——我认为你与我之间,一切都是对等公平,不存在任何信任可言。”
[part2·炼狱专机]
“不存在任何信任?”
雪明的眼神失焦,几乎无法理解这位列车长的言外之意。
伍德捂着下巴,另一手挑弄眉毛:“在癫狂蝶教众的眼里,我也是高价值目标——若是我死了,深渊铁道有三辆列车要停运,封闭偏远的小车站,就会变成黑暗世界里孤立的乡镇,车站的阳光很难照射到这些地方。”
江雪明:“没有阳光的地方,就会出现霉菌和病毒。”
“yet!yup!yes!”伍德为雪明的联想能力鼓掌:“大部分恐怖电影的故事背景都存在于一个相对孤立的村镇之中,这些地方暗无天日,警力和军队很难将武力投射到这些与世隔绝的小村落,没有重火力的帮助,人们只能屈从邪教徒或鬼魂的单方面施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么死去,要么加入。”
江雪明合上日志:“我明白了,伍德先生,你和我确实不存在任何信任。”
“所以收起你天真的想法,江雪明。”伍德·普拉克如此说:“我没有大卫·维克托那种读心的本事——根本就不了解你这个人。你却要与我谈信任这种昂贵的奢侈品,该露出匪夷所思表情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江雪明起身,准备登机:“所以我们不必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伍德跟着站起身,与这位塑料兄弟说:“我会优先保证红山石的安全,然后才是你的小命。”
江雪明提上行李,来到安检口。
“伍德先生,如果这趟旅途,咱们没遇上任何麻烦,是风平浪静的回到hk了,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伍德:“为什么呢?”
江雪明:“因为我觉得你很成熟,办事麻利逻辑清晰,我想吸哦不,我想向你学习一些技能。”
伍德把行李丢进安检机里:“不,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为什么一定要风平浪静,没遇上任何麻烦,你才愿意与我交朋友?”
江雪明突然就被列车长这句话给干沉默了。
一时半会他真的搞不太清楚,伍德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装湖涂。
两人的行李在安检口不约而同发出警报声,直到空乘人员来检查,江雪明和伍德不情不愿的把配枪交出去。
江雪明:“那我换一种问法,很高兴认识你,伍德先生,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伍德收拾好行囊:“不行。”
江雪明:“为什么?是因为我看上去很危险?很多人都说我冷得像块冰。”
伍德:“我老婆非常介意这件事,要我别在外边拈花惹草。”
江雪明:“可我是个男人啊!”
伍德:“就因为你是个男人。”
雪明又被干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久了一点,直到登机时他都没说话。
两人坐回经济舱的位置里,终于从那种压抑躁郁的气氛中解脱。
一切看上去都非常正常,从冰岛出发的客机上没有多少旅客,近几年的疫情几乎要击垮世界各地的航空公司。
时间接近凌晨十二点,飞机已经开始在跑道上滑行。
窗外飞逝而过的引航灯,还有空乘小姐温柔甜美的播报提示让人们昏昏欲睡。
此时此刻,雪明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或许伍德车长的担忧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