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就算要对玄君子下手,也绝不会这般明目张胆。更别说……这家伙真有可能藏着后手。
罢了,想确认的事情已经得到答案。
赵太巽岿然起身,背手而去:“有你这么一个怪胎,王官陵也只能叹一句生不逢时了。”
周自然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从坐下那一刻开始,他就在盘算着如何将赵太巽收为心腹,让人绝望的是,他发现这似乎不可能。
他找不到这位龙虎山第二把交椅的软肋。
眼看对方已经走到门边,周自然一咬牙,决定语不惊人死不休:“赵师伯认为,武当山与龙虎山可否放下成见?”
实乃无计可施。他只能说些惊世骇俗的话,好将赵太巽先拖延住。
然而,他这句惊世骇俗的话,却叫赵太巽变了脸色。
殊不知,这正是赵太巽长埋心中的秘密——他也有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让武当山与龙虎山兼容合并!
眼看赵太巽整个人僵住了,纵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周自然也知此话奏效,当即心思活络,想着如何延续话题。
赵太巽没有转身,但也没去推开房门,沉默半晌才道:“这可能么。你怎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
周自然在短暂的思量后,信步往前:“你不把门推开,就永远出不去。”
他拉开门栓,先一步跨出门槛:“今晚夜色虽是朦胧,却仍不如屋里漆黑。我站在这门外,更觉视野开阔,远胜屋内狭隘,你不妨也出来看看。”
“可能与否,在于你愿不愿意去尝试。”
“可笑与否,在于你敢不敢去相信。”
大概是因为心虚而不敢去看赵太巽,他一双目光远眺,反而有些阔达之意:“你说你有几次想要杀我,我又何尝不是?”
“赵太巽,赵师伯。可知我为何没有下手。”
赵太巽眼帘抬动,两只眼睛如虎狼视敌。
别人敢说这大话,他大抵一笑置之,若遇上心情不快的时候,直接出手教训便是。
可……曾一个眼神让他元神不稳、又一个念头叫血鸦与白莲肝胆俱裂的玄君子,却有说这话的底气。
不说别的,在白庄村时,他身受重伤,玄君子便多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