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噎住了。
这是一个死循环,在场的人都明白,如果你想调查这样的大人物,就得有证据,可是没有证据,人家就不接受你的调查。
可是克莱不相信,他认为戈登能在这样一座城市当中混成局长,那他打过交道的大人物数不胜数,在他的履历当中肯定没少把和席勒一样的人物拉下马。
那个时候他都能做到,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呢?难道这不就是偏袒吗?
克莱激愤地指出了这一点,戈登却用略显轻蔑的眼光说:“我费尽力气,甚至不惜生命也要把那些大人物拉下马,是为了正义。”
“难道现在不是吗?他肆意杀人就不邪恶了吗?”
“如果你是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他打晕,并被他缝进人皮里丢到警局大厅的中央,我根本不会和你在这里废话,我会立刻选择拘捕他,但我问你案发现场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克莱张嘴就要说话,但很快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案发现场在罗德里格斯庄园。
席勒是在罗德里格斯庄园打晕他的。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罗德里格斯庄园?
“是你让我没办法伸张正义。”戈登说:“一名警员开着警车冲到人家家里,在人家的房子里翻箱倒柜,他没一枪打死你都算你命大。”
“如果现在我因为你受到的伤害大张旗鼓地把他拘捕起来,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这件事一定会见报,后续跟进报道的时候,一旦他对媒体说了你的行径,整个哥谭警局都会因你陷入暴力执法指控的泥潭。”
戈登撇开眼睛,神色晦暗的说:“我才不在乎你是否冲动,这里冲动的人多了,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不能把那么多大人物拉下马,你唯一错在你太蠢了,冲进去了,但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房门,其他的警察也都晃晃悠悠的离开,布洛克却老神在在地坐到了病床旁边给自己点了根烟。
“正义和公理有的时候是一码事,有的时候又互相冲突,这很奇怪,对吧?”
“明明是席勒杀了人,把你缝进人皮里还直接把你挂在了警局里,站在正义的角度来看,他简直邪恶不堪。”
克莱脸色铁青,但布洛克的这几句话让他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一些。
“但站在公理的角度,你是个违规执法、擅闯民宅的警察,他则是个兢兢业业、享誉盛名的心理学专家,民众不会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