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不是庸君,他们可能残忍、冷漠,甚至是残酷无情,但如果单从功绩来看,他们可能依旧是个好皇帝,或者说,在封建社会当中,越是独断专行、大权在握,越是功在一时,利在千秋。
席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果说他真的有什么不擅长的方面,可能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
这听起来非常神秘的学科,说白了就只有一句话“学会自大,学会无情。”
而这恰恰,是在让自己变成一个罪犯和病人,要学会抛开道德、抛开感情,是在人为的制造疯子,与席勒所做的事截然相反。
谈话进行到了最后,酒没有喝多少,但两人都感觉有些醉了,奥丁第一次对一个人说这么多,帝王除了光荣,同样寂寞。
席勒也是第一次真正的面对一位堪称伟大的君王,并在与他的交流当中,与更多的千古一帝面对面。
而同样,他也明白了,为何奥丁被称之为“众神之父”,他如父亲般强大,可也同样如父亲般权威。
到最后,席勒只能问出一个问题:
“你说,托尔像你,而如果,他成为了你,你真的会感觉到高兴吗?”
“我是谁?”奥丁问道:“其实,我不是奥丁,我是阿斯嘉德的父亲,阿斯嘉德是我的孩子……”
“一个男孩要成为父亲,必要经历抛弃自我的过程,他需要不断强化自己所有能够承担起家庭的特质,勤奋、努力、勇于担当……”
“可他是否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呢?”奥丁轻轻摇了摇头,说:“或许不是。”
“但只要他从父亲的这个身份当中,获得了比他孑然一身更多的快乐,那也就无所谓,他到底是谁。”
“总有一天,托尔会成为一个父亲,洛基也是。”奥丁话音落下时,席勒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痛苦。
当这位白发苍苍的神王的声音在房间之中落下的时候,阿斯嘉德正值夕阳。
“我只希望,在那一天,他们能够明白,我从那些看似不爱他们的决定当中,获得的痛苦,并不比他们感受到的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