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同意,不过他可能是为了贿赂你或者是想让你产生动摇,将一部分力量留给了你,你之前感觉到他的力量了吗?”
“我不确定,我不确定我超出常人的体能和多次重伤昏迷却从来没有触碰过死亡的幸运,到底是来自于斯巴达克帝国的血脉,还是太阳领主的力量。”
“那看来,你的确不同寻常。”火箭浣熊摸着下巴说:“至少和普通人差距很大,我没听说任何一个普通人类能在飞船一头栽到陌生星球上之后还只是昏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你的身体比这群脆弱的人类强的多。”
“这极有可能是我成为成功品的重要原因。”奎尔扫视四周,远方的天际线上仍能看到怪物的身影,他说:“普通人类脆弱的躯体和精神让他们不足以承受这种进化,而那些比他们更强大的、更坚韧的、更坚定的生物,在挺过了最初的劫难之后,就会长出新枝。”
“这是一种淘汰机制吗?”奎尔在问自己:“淘汰那些普通的、脆弱的、不稳定的,在更为合适的躯干上,有选择的留下能够开花结果的枝干?”
奎尔的语调有些颤抖,他被自己的这种推测震撼到了,这是一种更为宏观层面的自然选择,没有那种慢吞吞的、历经数万年的演化,而是用一种最直接的方法挑选出最合适的。
是谁操纵了这一切?
这个想法出现在奎尔脑子里的一瞬间,便让他生出一种愧疚和罪恶感,不,任何一种有秩序的智慧生命都难以表现出这样的壮丽,这一定是无意识的,自然而然的,恐怖又美丽的。
奎尔举目四望,周遭一片破败,在这场急促的进化交响乐中,没有人类胜出,他们向恐惧屈服,全部成了残渣,而余响的奏鸣声中,外来者获得了赐福,成为了脱颖而出的幸运儿。
当奎尔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而是生出了一种令他牙关都咬紧的愤怒,但不是为惨死的失败者。
因为他仿佛在隐约之间,听到纽约黑夜潮湿的空气当中,回荡着来自群星深处的呼唤。
那种呼唤具体到他现在所遭遇到的事情上,便成了略带轻佻和嘲讽的——“可真是一只强壮的乖狗狗。”
奎尔想把剩下半个胳膊也剁掉。